莫非雲溪早上已經來過翔雲閣,趕在她之前跟城主說了什麼?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麼她現在說的一切不僅解釋不清任何問題,反而有可能讓自己的境遇變得更糟糕。
“洛初雪,你真的一個很會演戲的女人,若不是有雲溪先行提醒,朕隻怕又要受你的騙!你真的讓朕寒心,原本,朕已經決定若是你肯說出實話,朕會原諒你,就當昨晚那一封書信從來沒有出現過,可惜……”
“可惜?城主的意思是……選擇相信雲溪,而不是初雪?”寒心?她又何嚐不是,正因為一顆忐忑之心幾近冰封,初雪才有此膽量出言打斷了他的話,此刻,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做的一切努力將會是徒勞,一開始,她就走在一條被別人鋪好陷阱的危險之路上,怎麼可能有峰回路轉的機會!
“朕也很想相信你,可是你……卻一再讓朕失望!”風冥修怒目圓睜的瞪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初雪,繼續咆哮。
“所以……如果初雪說這腹中的胎兒是城主的,城主也不會相信,是不是?”初雪正用她最後一絲清醒問出這個最要命的問題,如果他依然無動於衷,她知道自己已經被推入懸崖,永無翻身之日。
“你在楚月閣生活了多久,還要朕為你清算嗎?你居然有臉說這孩子是朕的?”最終,失去理智的風冥修射出了最後一支利箭,重重的穿過初雪那顆瀕臨破碎的殘缺之心。
“如果這是城主的判斷,初雪無話可說,聽候城主發落就是。”初雪沒有哭,心已冰封,就連眼淚也結了冰,此時,她若是落淚,隻會顯得自己更可笑,所以她選擇倔強的昂起頭,隱藏一絲冷笑在嘴角,靜待他的處置。
“關於昨晚那封書信,你也不想做任何解釋?”看到一個如此陌生的初雪,風冥修的心裏會好受嗎?不,他的心痛程度絕對不比她差,因為他曾經在她身上傾注過太多真情,麵對她突然出現的冷漠,怎能不覺得心寒。
“不想說,初雪什麼也不想說,有人存心在暗中設計陷害,初雪即便有一百張嘴,也狡辯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至少,在城主眼裏,看到的、聽到的,都是事實。”沒有得到命令,但初雪已經起身,這裏的壓抑空氣已經讓她幾乎窒息,繼續待下去,她擔心自己會憋氣而亡。
“你想去哪裏?朕還沒有說怎麼處置你!”風冥修抓狂的將轉身預走的初雪用力拉回,緊握她臂膀的同時,眼中噴射著足以將她燃燒的怒火。
“是囚禁冷宮,還是淩遲處死,悉聽尊便,初雪之心,城主不明,苟且於世也是生不如死。”這是她無可奈何的決絕,當他選擇相信雲溪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經被他刺穿。
“你……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你就不能低頭認一句錯嗎?”看到她的決絕,風冥修的心裏心如刀絞,其實,他要的隻是她低頭認錯,隻是一句承諾將來的誠懇之言,為何她不懂?
她不是不懂,隻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尊嚴,絕不會為了保全這份已經殘缺的感情而委曲求全承認自己沒有犯過的錯。
“初雪有錯,錯不該瞻前顧後,隱藏秘密,犧牲自己保全一個處心積慮想要致初雪於死地的所謂姐妹,這一切都是初雪咎由自取,不怨任何人。”初雪依然高昂著頭,對他訴說著自己的悔意。
也許,他從未真正了解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隻是,這樣的堅持真的能守護她渺小的尊嚴嗎?
初雪的手臂依然被風冥修緊握著,她已經無話可說,他呢?到底打算如何處置抵死不肯低頭認錯的她?
“你的固執會毀了你,你知不知道?”其實,風冥修是不想鬆手的,可他的身體不再受控製,所以,他毫不客氣將她推開。
“初雪雖然天生命賤,卻也是有尊嚴的人,初雪自問自己所做的一切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任何人,初雪已經沒有未來,何須在意人生是否被毀?初雪告退,回雅馨苑等候城主發落。”既然已經被他推開,就不該再有眷戀之心,得不到的,不強求,向來就是她活著的準則,即便麵對身為城主的他,她也不想再做無謂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