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息怒,初雪也是急於想挽回城主之心,這才出此下策,希望城主念在她盡心服侍城主的份上,給她一次機會。”雲溪急忙跪下,眼中噙著淚水,說著虛偽的求情之言。
“叫你退下,你聾了嗎?”風冥修的怒火已經將他所有的冷靜理智全部燃燒幹淨,此時,他做出的任何判斷都有可能產生嚴重的偏差,隻是他自己不知道。
“是,雲溪告退。”見了城主的震怒表情,雲溪的心裏又多了幾分勝算,以城主現在的心情,絕對不會相信初雪說的話,這樣一來,她便可以安枕無憂等著看戲。
原本,初雪應該可以早些趕到翔雲閣的,卻不想在半路上被太夫人殿裏的嬤嬤劫了去,太夫人是聽說雅馨苑遭了刺客,以為茹夫人受了驚嚇,甚是擔心,非要叫她過去親自看看,再叫禦醫過來診脈之後才算放心,當然,這些誇大之詞也是有人故意在太夫人麵前說的。
如此一來,當初雪匆忙趕到翔雲閣殿外時,雲溪早已離去,而她,袖子裏藏著雲溪早上送來的玉簫,雖然心有忐忑,卻也無比激動,她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有任何質疑。
人都是如此,當你的弱點被別人牢牢抓住之時,便會失去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風冥修是,初雪也一樣是,按理,她是不該如此相信雲溪的,可當雲溪今日一大早突然到雅馨苑將她的玉簫歸還,而且很誠懇的出言鼓勵她,讓她坦白將絕色坊所有事情全部坦白時,她沒有懷疑太多,因為這原本就是她的打算,而雲溪將玉簫送回,隻是給了她一個更好的證據。
而此時,她站在距離城主最近的地方,她的心裏懷揣著希望,卻不知自己正走在一條萬劫不複的不歸路上。
臨海趕去向朝臣們告知今日早朝將會稍有推遲的消息,因此,也沒有好心告訴初雪雲溪剛剛才從這裏離開的事情,翔雲閣的小太監見了雲夫人站在門外,馬上進去通傳,“啟稟城主,茹夫人在外殿求見。”
“讓她進來。”風冥修低聲吩咐一句,正襟危坐,努力保持平靜。
這翔雲閣初雪並不陌生,可當她走進內殿之時,卻被一股無法言喻的可怕感覺所籠罩,說出這是一種什麼感覺,隻是隱約覺得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可怕。
“初雪給城主請安。”進了內殿,初雪依然不敢靠的太近,隻是跪倒在靠近門口的位置。
“想了一整夜,可有想好該如何跟朕說真話?”風冥修沒有叫她起來,也沒有起身走近他,此時的他,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君上,他的威嚴和嚴肅給人一種近乎窒息的壓抑。
“想好了。”盡管氣氛壓抑,初雪還是勇敢的抬起頭看著上座上的他。
“說。”從口中擠出這個字,風冥修的心情突然變得無比緊張,他很害怕初雪真的會拿出雲溪的玉簫,因為這樣也就證明雲溪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他,似乎對雲溪的動機沒有半點懷疑,因為雲溪手上有他留下的信物,他從未懷疑過她的身份!
“這支玉簫,是當晚城主從初雪房中帶走的。”偏偏,初雪沒有做任何的緩和和鋪墊,直接將玉簫拿了出來。
風冥修沒有說什麼,隻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望,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何他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偏偏要發生?為何她會選擇用如此愚蠢的方式繼續給他以欺騙?
未待初雪繼續開口說什麼,風冥修便默然起身,緩緩走到初雪麵前,將她手中的玉簫拿了過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一而再的讓朕失望?”
“城主是何意思,初雪不明白,初雪隻是說了實話,那晚在絕色坊內……”
“夠了!朕不想再聽你的狡辯之詞!朕給你一夜時間去考慮,不是要你想出這麼個無恥的借口來挽回一切,你若真是那晚在絕色坊救了朕的女子,那朕留下的信物呢?你為何要到現在才說起這件事?你把朕當什麼了?騙了一次,還要騙第二次?”風冥修的眼中隻有漫無邊際的怒,其他,完全進不了他的眼,更進不了他的心,初雪的話還未說完,他便急忙出言打斷。
“初雪說的句句屬實,遲遲不肯說出實情隻是為了保全雲溪在宮裏的名分,雲溪於初雪有恩,我們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初雪原本是想說的,可在得知城主去絕色坊帶回的女子正是她時,便狠不下心……”初雪依然極力想要辯解,可此時她突然想到一件不敢確認的可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