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冥修還在忙著登基大典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韓亦霜和初雪已經到了宮中,自然也無從說起安排殿閣的事情,而以如今初雪的身份來看,未得到正式的冊封,她的身份其實和一個宮女無異,所以,韓亦霜決定要安排她入住在這宮中最偏僻的角落也不為過。
“妹妹,這宮裏還住著一些城主的舊眷,許多大的殿閣還沒有騰出來,況且,繼城主還沒有正式冊封妹妹,就要委屈妹妹先在這微露閣住下,他日繼城主繼了城主大位之後自然會有定奪。”韓亦霜說的都是正理,即使她是別有用心,也讓人沒法駁斥。
當然,初雪壓根不會在意這些,更別說她有口難言,在這四周都是高牆的深宮之內和囚禁沒什麼區別,住的地方有多小,有多僻靜,對她來說真的一點也不重要。
這宮裏的宮女還搞不清狀況,不知道初雪是染了喉疾所以開不了口,還當她是啞巴呢,更不知道她已經身懷明日城主的骨肉,隻以為她是曾經給繼城主暖床的侍妾,可以想象,丫頭們的態度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沒人給她煎煮去火的湯藥,也沒人給幫她換手指上的藥粉,好在這幾日以來手傷恢複的很快,忍著痛,也可以活動一下。
被人冷落,甚至沒人說話的日子真的不好過,坐在滿目淒涼的院子裏,抬眼看看天山那一彎新月,初雪這才發現,自己頭頂的天空一直是如此是狹小,離開天涯閣的聽風苑,到這深宮之內的微露閣,她都沒有辦法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風冥修和弟弟風玄徹一同去母親殿閣內用了晚膳,風冥修已經不需要再出宮,也得知了韓亦霜和初雪已經住進了追星殿,讓他意外的是,母親除了知道韓亦霜之外,居然也知道初雪的存在,甚至,還知道初雪懷有身孕的事情,這會,風玄徹剛一離開,寧夫人便拉起兒子問起話來……
“這個叫初雪的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正夫人說她已經懷了身孕,可有這回事?”
“是,確有其事。”風冥修自知此事無法對母親隱瞞,但是他卻沒有想過告訴母親初雪和風雲烈之間的關係。
“前幾****還說有了心儀的女子,可就是她?”寧夫人覺得事情詭異,繼續追問。
“不是她,母親不必為此等小事費心,兒臣心中有數,知道該如何處理。”風冥修不免語氣裏帶著些敷衍,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他和初雪之間的關係。
“難道說你就不打算給那丫頭名分嗎?明日之後你便是城主,立正夫人、選夫人都是必須做的事。”
“是,兒臣知道,兒臣早已決定冊封於她,時辰不早,初雪身體虛弱,兒臣想去看看她。”算是想給自己的離開找個借口吧,風冥修居然將初雪扯了出來。
“去吧,好歹她也是有孕在身,即便你不喜歡她,也不能太忽視。”寧夫人也不再多做挽留,讓兒子離開。
離開母親的殿閣,風冥修卻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難道他真的要去看她嗎?細細想來,他對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吻她,也不知那女人到底是怎麼想那件事的,因為即使是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那莫名其妙的衝動,幾天過去了,她那副脆弱不堪、傷痛纏身的身體到底如何?
可即使他現在想見她,這麼多殿閣,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何處,該如何去見?
其實,這都是借口,隻要有心,以他現在的身份,想在追星殿裏找一個人能有多難,所以,最終他還是會找人詢問的,隻是沒有想到得到的會是如此答案……
“你說微露閣是這宮內最偏僻最小的殿閣?到底是誰如此安排的?”得知了初雪的安身之處,風冥修卻無比惱怒,這個女人好歹也是從繼城主府搬來的,是誰膽敢如此輕視她?
“回繼城主,是正夫人安排的。”內監總管臨海答道。
“又是這個女人,你速速去收拾一間安靜體麵的殿閣,本公子要帶她離開微露閣,來人,帶路。”風冥修大概也能想得到了,除了韓亦霜,應該沒人有這個膽子。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臨海好生小心,這明日將要執掌大權的繼城主這般火氣已經充分說明了那名喚初雪的女子的重要性,心裏不禁後怕起來,早知如此,就不該如此聽正夫人夫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