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罪,請繼城主息怒,奴婢這就去尋別的藥膳。”心蘭隻好跪下請罪,雖然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她卻是唯一能夠背黑鍋的人。
卻不想初雪快步走了過來,跪在心蘭身旁,直搖頭,那意思很明了……她在為無辜的心蘭做無聲的辯解。
“都起來,一個兩個,就知道惹出麻煩事來,她不想吃就隨她去,反正她和肚子裏的孩子與本公子毫無關係!”風冥修原本就心情不佳,怎料一回府又要看見如此狀況,難免要大怒,撂下這番狠話,便拂手而去了,自然,也忘了要告訴初雪關於她母親的事情。
見繼城主帶著怒氣離開,心蘭這才扶著初雪起身,兩個無辜的可憐人好歹也有伴,雖然受了委屈也能有個依靠,隻是看著心蘭臉上留下委屈的淚,初雪卻無法為她拭去,心裏內疚是一定的,唯一的辦法,隻能逼著自己吃進些食物了,走到桌子旁,使個眼色,心蘭便心領神會的走過去喂她,現在的她真的和廢人無異了,雙手不能動,也不能開口說話,什麼也做不。
其實風冥修並沒有走遠,此時,他正在門外站著,不怎麼放心的他在門口偷瞄著裏麵發生的一切(汗,貌似此人很喜歡幹‘偷窺’的勾當),這一頓火發的還算有點用,至少初雪正嚐試著喝東西。
但越是如此,事情就越是詭異,現在,該輪到他矛盾了,明明他心裏早已被另一個女人占據,卻為何總是忍不住要去偷看她的一舉一動呢?這個女人是他死敵的摯愛、身懷孽種、帶著目的而來……
無論找多少理由,也解釋不了現在發生的一切。
難道說他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見了她的絕色美貌之後便心難自控了嗎?還是因為她昨晚的遭遇太過可憐,他有些心軟了,對她有了同情之心?
不,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也許這就是這個女人高明的陰謀詭計,她就是想用美人計加苦肉計讓他就範的,他怎能允許自己被人控製呢!
該狠心時絕不能心軟,待到身心淪陷之時再後悔就晚了,所以風冥修隻是看了幾眼便果斷離開。
少頃過後,勉強自己咽下不想咽下藥膳湯,胃裏一陣翻滾的初雪再次聽到了那不甚熟練的簫聲,吹簫之人還是他,所用的玉簫還是屬於她的那支。
眼見初雪喝下一碗湯,心蘭這才放心一些,為避免初雪聞到這些氣味之後在反胃,連忙開始收拾起桌上的飯菜來:“姑娘先坐下休息,奴婢先收拾桌子,隨後去找些酸棗來給姑娘解饞。”
初雪輕輕點頭,表達著感激與愧疚,待到心蘭離開,初雪的思緒便徹底的被這別扭的簫聲吸引而去,所以她才會情不自禁的追隨那簫聲走出門去,在最靠近卻又不至於打擾到吹簫人的地方停下,仔細聆聽。
原以為這地方是安全的,卻不想忽聞那簫聲停止,那吹簫之人卻突然出現在眼前了,這下該怎麼辦?要走似乎已經來不及了,若是他非要追問又當如何?
其實也不必擔心,反正開不了口,沉默著裝傻便是,初雪總算是找到一點點不能說話的好處。
“你在此做什麼?身著如此單薄的衣衫,不知道夜裏風大嗎?”劈頭蓋臉的都是他的不客氣,可這不客氣裏卻帶著一些察覺不出的關心,嚴格來說,這應該算的上是關心吧!
初雪原本就是準備要走的,他這一說,自然更是沒有繼續留下的理由,欠身行個禮,她轉身欲走。
“慢著,本公子有話跟你說,隨本公子進屋。”關於初雪母親的事情,他還是覺得不吐不快,於是開口挽留了她,因為夜裏寒氣太重,他還必須帶她進屋,他做的這一切似乎還是老樣子無法自控!
初雪隻好再次轉身,隨著他的步伐進屋,他關了門,也算暫時遠離了一些寒冷。
“敷了整日的藥,這手還疼嗎?”看著她包裹著綢布的手,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初雪能做的隻是輕輕搖頭,即使疼,她也不想讓他知道。
“本公子找你是想告訴一件事,關於你母親的,看來你與你母親是許久未曾見過麵,所以老人家不免要掛念的,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況應該不適合去見她,所以,你隻要知道有這回事就行了。”風冥修是有孝心的好兒子,但此時他即使再想給她機會回家,也是不行的,因為她現在的樣子若是被母親看到,隻有更加擔心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