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回憶總是會伴隨著痛苦和傷心。其實,我們的故事沒有什麼特別的,大學後的異地生活,最大的障礙是那1200公裏的距離。所有的思念隻能化為短短的幾個文字和寥寥幾句語言中。我想,電話裏的我一定很悶,幾天一次的電話中,幾乎都是小雅在說話。相比於我喜歡在學校安安靜靜的打球看書,她的生活豐富多了,她參加很多活動,新生晚會、話劇表演、院幹部競選、社團俱樂部等等。
如果高中的我們是遷徙中的候鳥,那她一定是飛的更快的那隻。
電話裏,她說了越來越多的人,我也聽出了頻率很高的一位學長,她的語氣是帶著崇拜的,我沒辦法告訴她,男生對待一個女生很特別時意味著什麼,可是我知道,即使我不告訴她,她這麼聰明一定會知道的。可是知道後呢?別看小雅平時衝動地跟女俠似的,其實她挺沒安全感的,內心很希望有個人保護她,所以特別需要陪伴,通常什麼都不說,默默地陪著她就好。相對於我會用信念支撐一些衝動的想法,也許她一開始就做出了理性的判斷,這讓當年的我無法抗拒也無可奈何。
距離無法產生美,它隻能一次次在你感冒了我不在身邊,你難過了我無法即時安慰,你受傷了我甚至無法為你貼上一枚創可貼後,將彼此推得越來越遠。
我們倆電話越來越少,時間間隔越來越長,我忽然發現,當小雅在電話裏不再那麼熱熱鬧鬧找話題的時候,我們居然可以沉默那麼久。
我很無力又很恐慌,直到元旦的前一天。
在電話裏麵彼此再一次沉默後,我居然莫名地問:“小雅,你喜歡上別人了嗎?”
……
我多麼希望聽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可是她卻沉默了。
我壓抑心中的洶湧,再問了一次:“是嗎?”
“恩。”
一個字,在腦中如地震般轟響,心被徹底打碎,我慌亂地想摁掉電話,手指卻不聽使喚,不知道到底摁了哪個才掛掉。耳朵是燙熱的,似乎放進咕嚕咕嚕的開水煮過一樣,焦痛焦痛的。
我記不清當時在想什麼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隻是下意識地買了一張火車票,是的,bj到sh。
身上除了手機和錢包什麼都沒帶,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我把見麵的場景想了無數次,但是所有所有都隻彙成一個對話:還回得來嗎?
小雅的宿舍很容易找,三個月前的國慶節我來找過她,三個月,12個星期,90天,卻什麼都不一樣了,尤其是當我看到了她和他。她的手被握在他的手裏,就像當初藏在我手心一樣,一直沒有收回,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生氣,而他一直在逗著,直到她笑。
她笑了,我哭了,是回bj的火車上旁邊一個老大爺說的:“小夥子,你哭什麼呢?什麼事都能過去的啊。”
是啊,什麼事都能過去,關小雅也從我生命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