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道陰沉的聲音,“棕帥被汪瀟施毒施咒,現在正在逃出警署大樓的控製範圍。”這個人麵色陰黑,周身泛著一股邪氣。
他所在的這個地方形同幻境,似乎所有的擺設都不是真實的,冒著一股濃重的黑煙,黑煙飄蕩,形成各種事物的形狀:王的寶座、飄逸的帳帷、還有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骨頭……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說話的這個人正是李默,依然披著漆黑猶如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的披風,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明白!屬下這就去辦!”麵色陰黑之人名叫畢深,是李默的親信和殺手,說完之後馬上離開,消失在了迷離的幻境中。
李默一個人佇立在幻境中,猶如空虛中的唯一活體。
“骨如意,靈異天尊!哼!”李默不屑的冷哼在幻境中回蕩著。
無數骨頭被有序地陳列在煙霧飄渺的木櫃上,乍一看,會以為它們各個都會輕功,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就克服地心引力的作用。
“你們說,骨如意到底去哪裏了?”李默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詢問著眼前的累累錚骨。
一道道骨裂的聲音傳來,麵前的這堆骨頭竟然張開一條小縫發出了聲音。
“主人,骨如意沒有衝破厲碑,隻要他有任何異動,厲碑上都會有記錄。”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那可不一定,”一道陰柔的聲音似乎想要否定,“厲碑也有它的破綻之處……”話沒有說完便打住了。
李默食指一勾,發出陰柔聲音的骨頭便被拽了出來,懸浮在煙霧彌漫的寶殿中空處。
“什麼破綻?”李默一字一頓咬著牙問出這句話,臉上的青筋爆起,“看來你挺了解厲碑。”威脅之意陡現。
懸浮著的骨頭立刻萎縮,變成了一團類似於棉花球的東西,其他骨頭則噤若寒蟬,剛剛熱烈的討論立刻被李默的一句話完完全全地嚇了回去。
一番死一般的沉寂之後,陰柔的聲音再次傳來。
“主人,破綻就是厲碑會在晚上子時失靈一刻鍾……”一說完就立刻縮成一團,生怕李默活生生將其磨成骨粉。
“一刻鍾!”李默瞬間驚醒,原來那天晚上的麵具人果真是……難道他真的逃出來了?
“怎麼樣才能找到骨如意?”李默繼續問道,薄唇中全是殺意,漆黑的眼球中倒映著瑟瑟發抖的小骨頭。
“我……我……”小骨頭聲音都在打顫,發出骨節之間打磨的聲音,“主人,我也不知道。”
“一幫廢物!”李默長袖一揮,成千上萬個骨頭全部摔在了地上,混亂一片。
“每天用靈氣供養著你們,這麼多年了,都不能知道骨如意的行蹤?”李默一再詰問。
骨頭們雜亂地堆積在一起,直徑足足有20米,高度足足有八尺,李默冷冷地橫著眉毛,右手已經在發力,一道排山倒海的氣勢衝著這些早就嚇破膽的骨頭堆襲來。
擋在前麵的骨頭首當其衝遭殃,被李默的掌力震成了粉末,洋洋灑灑地飛舞在看不到頂的寶殿之上。
“你們這麼多靈骨都無法與一個骨如意對抗的話,那就都變成骨灰吧!”李默瞪著眼睛,狠決說道,長袖一揮,消失了,隻剩下滿地狼藉。
這些靈骨不同於一般的骨頭,它們都來自於具有異賦的人,或是筋骨出眾,或是腦力過人,或是能言善辯,或是眼及萬裏、耳力超群……
一萬年來,李默一直在搜集這些奇人的骨頭,通過暗夜之術窺探到其精華之所在,然後活生生地將彙聚精華的骨頭從人身體裏麵取出來。
在暴力和血腥的壓製下,這些靈骨們一直聽命於李默這個暴君。
但奇怪的是,盡管靈骨有成千上萬,盡管靈骨一直在吸收天地的靈氣,日月的精華,卻始終無法監視到骨如意的行蹤。
厲碑是用最陰毒狡詐之人的頭蓋骨煉製的碑體,至陰至毒,一旦被其壓製,就算是神話中的玉皇大帝降臨也是有來無回。
一萬年的曆史長河中,厲碑始終是李默牽製骨如意的最後一道屏障。
盡管期間骨如意試圖衝出厲碑的壓製,但每每都以失敗告終。
李默也深信,骨如意將生生世世,永生永世被自己捏在手掌心。
直到警署大樓中,那道深邃、詭異、充滿威脅性的聲音再度在自己耳畔響起的時候,他才感覺到,這麼多年的太平是如此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