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我全身沒了力氣,瞎鬼把我扶起。我抬頭看了看天,這是一個溶洞,看樣子還比較大。河流衝到這裏力道小了很多,沿著河床,黑色的河水蜿蜒細流。
我腳下的砂子也是黑色的,我問瞎鬼這是哪,他也搖了搖頭。我以為自己是袍主不會死,可這時候,一種死亡前的饑餓、疲憊感讓我忘記‘袍主’身份。
這黑水不知道能不能喝,要是沒有吃的,我估計在這洞裏活不了多久。我又累又乏實在是站不起來,瞎鬼隻好找了一處沙土柔細的地方,我躺在沙土上,頭枕著石頭便想再睡,可肚子空空,怎麼也睡不著。
我雖然知道他回答的結果,可還是問了句:“你有……有吃的嗎?”
瞎鬼明顯被我這句話問到了,他愣了一下,說道:“你會餓嗎?我好久好久沒這種感覺了。”
我點點頭他也沉默了。我猜也猜得到,他這破爛的摸樣怎麼可能有吃的。
“真正的‘袍主’是不會餓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他猛的把我扶起,撕開我後背。
“果然如此……”
“怎……怎麼了?”
他歎了口氣,說道:“你不是真正的袍主……你背上沒有詛咒刺青。”
我猛的來了精神,心裏不知有多高興,但隻高興了五秒鍾,就再也笑不出來了。“那就是說……我會死嘍?”
瞎鬼苦笑,說:“袍主從選定開始就有詛咒在身,就算你剝下一層皮,它依然會長出來。”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我心裏更難受了,我肯定是昏迷了一段時間,這饑餓的感覺就像十幾天沒吃飯。我會死,我腦子裏這麼想,可死在這種地方,我好不甘心,我寧願死在一個有草有樹的地方。
不!我怎麼能想到死呢?我仿佛回光返照又坐了起來。“我可不想餓死在這,咱們找找出路。”
瞎鬼陷入沉思根本不理我,嘴裏嘀咕著:“不應該啊?你要不是袍主,我應該在墓裏。”
“不對!你要是袍主怎麼會餓?又沒詛咒圖案?”
“不可能……不可能……墓室圖板上明明刻的很清楚。”
我不想聽他糾結在自己思想裏,說道:“那個墓和圖案是怎麼回事。”
瞎鬼抬頭跟我說:“其實當年的巫師知道無法完全封印鬼袍,他拆去了鬼袍五感一魂後,就留下了克製鬼袍的辦法,袍主就是鬼靈袍的最後一道防線。”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六個袍主聚齊才行。”
“你不是袍主你不應該在這。我會幫你出去,然後找到其餘的人。”
瞎鬼把我背了起來,便想找個出路。我本來破爛的連體裙,被他一撕隻剩個圍裙,冷,已經不能形容我這時的顫抖。
洞頂上幾縷白光射下,可以感覺到這是白天,也給了我一點點光亮。
“等等!”我大叫一聲。
微光中,我好像看到了什麼,沿著岩石黑暗深處,那裏好像有建築。
“怎麼了?”
我指揮著瞎鬼,朝更黑的地方慢慢靠近,走的越近那建築越大。這時候我才真正體會那句話‘望山累死馬’或者是累死人。
這溶洞奇大,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我迷迷糊糊已經到了昏睡的邊緣。瞎鬼停了腳步,說:“是這裏嗎?”
我眯眯睜眼,隻見眼前一個巨大古老建築,這風格跟我平時見的大不相同,古怪!隻有這兩個字。建築由八根石柱構成,分別占據東、南、西、北四個角落,圍成一個圓形。
柱子太高了我根本看不見頂,我一米八的身高像我這種身材,恐怕五十個人也不能環抱一根。我搖了搖頭,心道:“這該不是真的吧!”
這洞頂究竟有多高?我開始懷疑自己對科學的微薄認識,我叫瞎鬼繼續走,又走了將近十分鍾,我們來到一根石柱下,一個‘哇’已經不足以表達我內心的驚歎。
“這是誰弄在這的?要這些柱子幹嘛?”我心裏麵邊想,邊叫瞎鬼放我下來。
“好高大的石柱!”
瞎鬼看不見這些,卻聽我說了‘石柱’驚訝的很:“什麼石柱?很高嗎?”
我嗯了一聲,瞎鬼忙道:“走咱們過去!”
“快看看有沒有靈台?”
我繞過石柱,隱約能看見柱群的正中間有一個小屋摸樣的房子。等我走近了才發現,那不是屋子而是一堆亂石。說是亂石,也可以說是荒廢的石屋。
石堆占據了整個柱群內圓,從我腳下開始,一路零零碎碎的巨石高低不一。
一個略微大塊的石頭上,寫著‘靈台’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