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頸一涼哆嗦了一下,沒想太多跟著瞎鬼往洞內走去。
石洞直徑十米左右,兩旁的長明燈萬年不滅,想必是用了什麼特殊的燃料。在我看來,就好像夜晚的路燈,隔著幾米一個。而圓滑的石壁讓我更想不明白,古人的打磨手法再怎麼巧奪天工,想必也有少許痕跡,而這石洞的牆壁,簡直渾然一體毫無瑕疵可言。
我讚不絕口,忽然回想這應該是幻覺吧!問了瞎鬼,他搖搖頭,說:“袍主全出世,根據墓室圖案所寫,鬼袍的幻術起不了多大作用了。”我雖然嗯了一聲,心想:“這他娘的墓又是誰弄出來的,要是鬼袍弄的,又為何要提示我們!”
至今為止,我依然沒弄懂身在何處,瞎鬼說這裏是‘清朝康熙年間’那或許是說他被盜取視覺的年代,而他究竟在這活了多久,我本來想問他,可想了想還是算了,一個人孤獨了那麼久,或許已經癲狂了。
我心想,隻好先去自己的墓裏看個究竟,如果有墓的話。
瞎鬼走的不快,隔一會兒停一下,凝聽四方就好像發現了什麼。“怎麼了?”我疑問道。
瞎鬼搖搖頭,說:“有些不對……”
我看了看四周,說:“哪裏不對了?這地方你以前來過嗎?”瞎鬼不說話了,他背對著我讓我心裏有些發毛。“這地方我也剛進來,以前都活在自己的墓地裏。”
活在自己的墓裏,這話說的。他神經兮兮的摸樣更加讓我覺得這人,大腦有問題,估計就是關久了的原因。
“你聽!”
我聚精會神了半天,這地方沒風沒亮光,就連個蟲叫都沒有,哪有什麼聲響。我心裏有些生氣,說道:“也許是你聽岔了吧!”
“哼!我眼瞎心可沒瞎,我孤獨聽了幾百年,難不成還不如你!”他口氣有點怒,我隻好識趣的不搭理。
我以為他失心瘋了,想慢慢後退兩步,要是他忽然撲向我,我也好躲開。正挪動了一步,瞎鬼緊張道:“別動!”
我被他一驚一乍的又嚇了一跳,心裏一百個不情願,要是可以選擇,我隻想在溫暖的床上醒來,然後大吼一聲‘去死吧!噩夢。’可夢並沒有醒,我隻好接受這所謂的現實。
瞎鬼慢慢轉了身,對我說:“你仔細聽聽腳下!”
既然他要我聽那就聽唄。我心裏歎了口氣,還在埋怨為什麼我會在這種鳥地方陪著一個瞎子玩語音遊戲,仔細一聽確實有些不對,嘩嘩的聲音感覺腳下土地裏有人走動,好像千軍夜行既要速度,又不弄出聲響。
我心裏猛地一緊朝他看去,他比我更緊張,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我倆沒說話,但彼此默契了三個字‘都別動’就這麼過了約有半個小時,腳下的聲音絲毫沒減,我暗罵了一聲,這他娘的到底是有多少人啊!
我現在是一個邁步的姿勢,從剛才開始就沒動過,半小時過了,我腳尖都快抽筋了。我看了一眼瞎鬼,他額頭上滿是汗珠,看來堅持的也辛苦。我心裏有點想笑,你一個古代人,居然做不到這麼簡單的事。
這嘲笑隻在腦中閃了一下,我又不這麼認為了。按我腦子裏的古人,基本上都是電影裏的人物,那些人不是大俠最起碼也要是個勇士,而眼前的人,也許,他就是個普通人呢。
過了好一會兒我有些堅持不住了,現在的腳,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心想:“無論腳下是什麼,反正我們又不會死,這注定要贏的結局,還畏畏縮縮幹嘛,無論前麵是什麼,索性闖他一闖。”
心裏這樣一想,我慢慢縮回了腳。
“你做什麼!”
我腳才落地,就開始後悔了。我支撐腿明顯感覺一陣晃動,土壤裏大片大片的黑水蔓出。這冰涼的感覺,就像地獄深處冒出來的一樣。
“看你做的好事!”瞎鬼很生氣,我看到他腳下的土地已經裂開,剛才的腳步聲已經沒了,而地下的黑水已經蔓延到膝蓋。我剛想反駁他幾句,隻感覺腳下一空沒了撐力,身體墜落到土壤裏。
冰冷的感覺從腳到頭,我還沒有來得及換一口氣,就被這刺骨的黑水淹沒。
‘好冷的水!’我腦子裏隻有這個感覺。我想睜開眼睛,卻被暗流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我拚命的亂抓,雙腳亂蹬,希望能有一絲救命稻草。
這條地下河不知會流向哪裏,我已經到了憋氣的極限,沒了氧氣,我感覺到身體抽搐的顫抖,苦苦支撐。
“我是袍主我不會死!我是袍主我不會死……”我隻記得當時腦子裏這麼想,意識就漸漸模糊了。
我慢慢睜開眼,猛的吸了幾口氧氣,忍不住大聲咳嗽。
“我還活著!”我坐起身子,鼻子嘴巴裏全是泥土河砂,全身潮濕真是又冷又乏,感覺比死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