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氏說到“日後出嫁”雲雲的時候，被拉出來的蘇冰雲臉上瞬間就布滿紅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衛氏。
隻不過，衛氏笑吟吟地看著老太太，老太太麵無表情地撚著手中的佛珠，兩個人都沒去看蘇冰雲。
衛氏把話說得這麼滿，老太太就是想徇私放過劉廚娘都不好張這個嘴。若是老太太真要倚老賣老硬是要話過劉廚娘也不是辦不到，隻是老太太素來最要麵子，自是不肯為了一介下人而壞了自己的名聲，當下隻能道：“翠衣不敬大小姐，以下犯上，賞她十板子，讓她回家養老吧。”
老太太話音剛落，衛氏立刻打蛇隨棍上地接口道：“媳婦多謝老太太體諒，隻是媳婦尋思著，老太太心善，那劉媽媽又曾伺候過老太太，怕老太太見著劉媽媽挨板子的樣子心裏難受，不如就把劉媽媽帶到外頭去行刑？左右我這兩個婆子也還有一把力氣，倒不怕劉媽媽怕疼逃跑。”
老太太冷冷地說道：“罰了人還不夠，還非得親自動手吧？”
衛氏連連擺手，道：“老太太可冤枉媳婦，媳婦隻是想替老太太分憂而已。再者說了，不過是個奴婢罷了，哪裏用得著我們這些當主子的親自動手，反正都是交給下人來處理，媳婦這麼說，也不過是順手而已。”
說著，衛氏突然“啊”了一聲，好像剛想起什麼似的，有些苦惱道：“是了，本來媳婦原本就打算過兩天找劉媽媽這個廚房的管事媽媽問點事情，結果今日出了這等事，可不知日後這廚房裏的事，要由哪位媽媽來攬總？”
老太太眉頭一跳，問道：“你有什麼事要問的？”
“也沒什麼。”衛氏羞澀地低下頭，很不好意思地樣子：“媳婦原本隻是想問下，大廚房裏不是正餐的時候，可有空灶台可用？媳婦房裏的張媽媽做的糕點乃是一絕，媳婦隻是想偶爾借廚房一用，隻是怕擾了廚房的正常秩序，才想說問清楚了之後，再跟老太太你張嘴。”
“這有什麼，你是正室夫人，想要點什麼，直接開口就是，何必繞圈子。”折騰了這麼大半天，老太太心裏著實高興不起來，話裏就帶著點刺：“真嘴饞了想吃東西，就自己開個小廚房，也省得來來去去地麻煩，至於大廚房，嗯，就張瑞家的來負責吧，她在大廚房裏也呆了二十來年了，原本也經常給翠衣打打下手，由她接手，倒也不怕出亂子。”
張瑞家的？蘇冰雲回憶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想起那是之前翠縷問話時第一個開口的陳廚娘。這個陳廚娘，蘇冰雲是知道的，最是明哲保身的一個人，完全沒有摻和到後院裏麵那些爭鬥來，但能在大廚房這種油水豐厚的地方一呆就是近二十年，還混到了副管事的位置，能是簡單的人嗎？由她接手大廚房的話……
蘇冰雲的眉頭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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