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輝來碼頭檢查了一番,常桂新雖然貪財,但辦事還算漂亮,簽了合同交了錢的那些倉庫,全都已經騰空,就等著陳東輝填貨了。
那批衣服,也已經被組織車隊拉到了火車站,在LBC基金會的安排下,先行發往西寧了。
倉庫的事情解決以後,陳東輝心裏暫時安穩一點,反正有三個月的期限,就先耗著等形勢吧,目前最重要的是申小軍的事。
隔了一天,曹昆又給陳東輝打了電話,告訴他,已經打點好了,馬上在潮官仔海鮮樓碰頭,然後去桃林看守所看申小軍。
陳東輝馬上驅車來到潮官仔海鮮樓,曹昆和另外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子正在二樓辦公室喝茶。
“來了,東輝,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彬哥給找的鍾律師。”陳東輝一進辦公室的門,曹昆就給他介紹道,“鍾律師,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陳東輝。”
“你好,鍾律師!”
“你好!”
陳東輝和鍾律師握了手,鍾律師說道:“這個案子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申小軍被判刑是肯定了,不過,具體判多少年,檢方是按照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起訴,還是按照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人重傷起訴,還有就是受害者家屬的意見,對申小軍的判刑會有很大的影響。”
曹昆說道:“那個被捅的小子他爹就是檢察院公訴科的主任,又放了話要重判申小軍,我看得想別的辦法。”
鍾律師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最關鍵的還是私下跟鄭德峰接觸,隻要他鬆了口,這事就好辦,最好的情況,可以判申小軍管製,這樣申小軍就不用坐牢,隻是限製一定自由,管製期限為三個月以上兩年以下。”
陳東輝說道:“如果能有這樣的結果就最好了。”
曹昆說道:“鍾律師,那你有什麼好建議?怎麼才能弄成管製?”
鍾律師撫了撫鼻子上的金絲眼鏡,非常認真的說道:“按照我的經驗,這種事情最好是做交易,最常見的情況是跟鄭德峰談判,給他錢或者其他利益,他如果答應,那麼這事就解決了。如果他不答應,那麼找到他的罪證,以此做交易。”
“要是找不到他什麼罪證呢?”曹昆又問道。
“如果找不到罪證,那就隻好給他製造罪證了。”鍾律師又認真的說道。
陳東輝聽得有點愣,轉過頭去看曹昆,曹昆正一臉怪笑,指著鍾律師說道:“不用奇怪,我們這位鍾律師在南方那邊可是大大有名,而且還有一個更有名的外號,‘流氓律師’啊!哈哈……”
“幸會,鍾家瑞。”鍾律師還是那一幅不苟言笑的語氣說道。
“幸會!幸會!”陳東輝笑了。
曹昆又說道:“我們鍾律師正好應我們老板之托,來這邊辦兩件事,恰好攤上了小軍的官司,鍾律師給彬哥麵子,願意幫幫我們的忙。”
“鍾律師,那真是太感謝了。”陳東輝說道。
“不用客氣,我跟徐先生的關係很好,幫他的朋友,是我份內的事情,時間不早了,我們去見一下我們的當事人吧。”
陳東輝晃了晃車鑰匙:“現在就走!”
在桃林看守所一個副所長的安排下,申小軍在會見室見到了陳東輝、曹昆和鍾家瑞。
申小軍穿著囚服,套著黃色馬甲,戴了手銬,不過齒輪卡的很鬆。
一個獄警把申小軍帶進會見室之後,告訴他們隻有十分鍾時間,就出去了,從外麵帶上了門。
陳東輝點著兩根煙,把其中一根放在申小軍嘴上,沒說任何責怪的話,隻是說道:“小軍,安心在裏麵待幾天,我一定把你撈出來!”
申小軍低著頭吸了兩口煙,說道:“東輝,我對不起你,這個時候犯了事。”
“小軍,跟我還用說這些,在裏麵沒事吧?”陳東輝把手放在申小軍的肩膀上說道。
“沒事,裏麵的三春哥很照顧我,據說是曹二哥打了招呼……”申小軍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曹昆,以他的悟性,已經猜出來這個曹二哥,就是當時在台球廳見過一麵的曹昆了。
陳東輝介紹道:“小軍,這是曹二哥,這是鍾律師。”
“曹二哥,鍾律師,麻煩你們了。”申小軍說道。
曹昆坐在椅子上,把兩條腿翹到桌子上,一晃一晃的說道:“小軍,我看你也是個明白人,怎麼動手的時候這麼不動腦子,跑到大學裏麵把人給紮了,這不是自找著蹲號子嗎!”
曹昆的話說的很不客氣,申小軍一言不發的抽了兩口煙,才抬起頭來對陳東輝說道:“東輝,這事我真的對不起你。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怎麼了,心裏壓抑的難受,感覺快要爆炸了,那天聽了猛子那事,一時沒有忍住,我覺得我就是想被抓住,就想坐坐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