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二郎(1 / 3)

隻見袁勝夢滿臉漲紅,隔了麵紗也看得清,眼中淚光閃動,竟是要哭一般,她忽然抽出鞭子,一鞭朝帥元丹抽下,罵道:“誰說我是他們的小姐!誰說我是他們的小姐!”,她氣惱出手,就要抽中帥元丹之時,見他也是滿臉氣惱之色,一下橫抽,擊在旁邊菜地上,擊倒一片蘿卜花,隻見濺落的淺紅花瓣落了帥元丹一身。

她這下再也忍耐不住,下馬扶馬鞍掩麵而泣。香肩抽動,好不惹人憐憫。帥元丹見她氣哭,倒是一時手足無措,想必自己剛才惹到她傷心處,當下下馬挽住她胳膊道:“對不起,袁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傷心。”

見路旁有一大石,當下扶袁勝夢在石頭上坐了,袁勝夢想必想起了傷心事,伏在帥元丹肩上,抽抽噎噎,哭個不已,帥元丹見她性格古怪,必有非常之事影響了她,今天見她痛哭,知道她發泄出來之後,反而好些,也不去安慰,任她痛哭,隻是偶爾拍拍她肩,以似安慰。過了一盞茶功夫,哭聲方歇。

袁勝夢道:“丹哥,我自己委屈,你不怪我吧?”

帥元丹道:“嗯,那鐵戰力武功高強,不會看錯你的武功,你是跟你父母吵了嘴,賭氣出來的吧?你父母是這些人的頭?你父親叫袁什麼,想必江湖上大大有名。”

袁勝夢恨恨道:“我絕不認他做父親,我從來當他死了。”

帥元丹一把推開她,怒道:“父女間吵個架,爭個嘴啥的,也是平常,你竟然如此不孝,竟然咒他死。”

當時北宋理學漸興,講究綱理倫常,三綱之一,就有“父為子綱”,這等言語,他雖然性格豁達,但畢竟是讀書人,聽到這等言語,帥元丹如何能喜。

隻見袁勝夢咬住下嘴唇,斬釘截鐵道:“我就是不認他,就是我媽媽要我認,我也不認。他想辦事,我還要阻攔,讓他一輩子不痛快。”

帥元丹霍地站起來,指著袁勝夢道:“看你長得漂漂亮亮,心地如此薄涼,我看錯你了,今後咱們誰也不認識誰。”說罷跳下大石,翻身上馬,拍馬而去,也不理她一人在大石上抽抽搭搭。

走了一盞茶功夫,怒氣漸過,心道:“這姑娘畢竟還小,胡鬧任性,不懂綱常倫理,我一讀書人,豈能與她一般見識;她天性雖然涼薄,對我可有救命之恩,她現在處境,我豈能不多勸慰勸慰她。”想明此節,當下撥轉馬頭,回去尋她。

袁勝夢還在大石上抽抽噎噎,見他回來,心裏喜歡,嘴上罵道:“書呆子,你走啊,別管我啊,讓我在這裏哭死算了。反正你也嫌我惹是生非,我哭死了你也眼不見心不煩。”

帥元丹笑道:“哪有哭得死人的,難道這也是你家傳武功!”

袁勝夢噗嗤一笑道:“呸!一個讀書人,油嘴滑舌的,豈不把孔老二氣死。”帥元丹見她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當真是小孩脾氣。不由笑道:“又哭又笑,黃狗撒尿。”乃是雙河本地俚語,用來取笑小孩又哭又笑。

帥元丹陪她坐下,不知何時,她蒙麵紗巾已經丟了,隻見她雙眼微腫,滿麵淚水,其時陽光高照,隻見袁勝夢臉色白皙,秀眉如柳,隻是頭發淡黃。帥元丹暗道:“這袁姑娘長大後必定漂亮得很啊!隻是這脾氣古怪,當他老公的那位仁兄,可就到了大黴。”當下遞過自己的手絹,幫她擦眼淚,袁勝夢一陣害羞,接過手絹自己擦拭,不讓帥元丹相幫。

隻聽袁勝夢幽幽道:“你肯定罵我不是人,連自己爹爹都不認,是不是?”

帥元丹道:“我想你爹爹啥事讓你傷心了,想必有啥誤會,世界上哪有父母不愛自己孩子的!”

袁勝夢道:“我爹爹喜新厭舊,在我還在繈褓之中時,就把媽媽和我趕了出來,另外結了婚;我長大後才知這些來龍去脈,我跟我媽媽姓,現在他想認我,我絕不認他。”

帥元丹目瞪口呆,委實難信。把繈褓中的女兒趕出家門,豈是人所能幹之事,怪不得她死不認父。他握住袁勝夢潔白的小手道:“對不起,袁姑娘,我錯怪你了。”忽然心中一動,覺得不對。

帥元丹慢慢道:“你父親既然把你們趕出家門,你又如何習得家傳武功?”

袁勝夢道:“他把我們趕出來,後來又假惺惺來找我們,我媽媽心軟,又跟他和好,還騙我說他在外麵闖蕩,很少回家,我小時候不知,跟他學了武功。我十歲那年,他跟我媽媽吵了一架,又跑了,氣得我媽媽差點上吊,我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帥元丹歎道:“你媽媽命苦,遇到了一個花花公子,你也受苦了!”

袁勝夢道:“哼,他欺負我媽媽,我也不讓他好過,我打聽到他派人來青城峨眉下手,我就來壞了他好事,把他氣死。”

帥元丹知道她現在無從勸解,也是無言。

袁勝夢道:“丹哥,你想不想學武,我可以教你。”

帥元丹搖頭道:“我不學,高祖遺訓,要讀書致仕,不得習武。況且今年九月,就有鄉試,我已經報名了,哪有時間練武。”

袁勝夢惆悵道:“那你回去後就不出來了,專門去中舉做官,今後也不再闖蕩江湖了!”帥元丹嗯了一聲。

袁勝夢道:“我去石林看看,到時你陪我去,好不好?”

帥元丹搖頭道:“我家祖宗遺訓,不得上石林天池。姑娘也別去,聽說瘴癘厲害,現在初春時節,更容易發桃花障、梨花瘴啥的。”

袁勝夢笑道:“我才不怕,走吧。”

兩人下來,騎馬慢行。過了岷江,已經進入丘陵地帶,山勢錯落,更添景致。

袁勝夢道:“我教你幾套呼吸之法,也是石林養生用的,比你家傳的見效更快。”帥元丹比袁勝夢不過大了一歲,虛歲十九,畢竟少年心性,活潑愛動,心想也是不錯,閑來無事,這緩行慢走,還有七八天時間,正好打發時間。

袁勝夢教的第一套,口訣不過五十來字,倒也簡單易行,帥元丹依言練習,隻覺丹田一點氣息,像蝌蚪一樣,在手少陽三焦經脈中遊走,甚是好玩。第二套稍長,有百二十多字,丹田之氣隻在手少陰心經遊走,遊走之處,舒服麻癢,更是有趣。

帥元丹家傳的呼吸吐納,隻是將丹田之氣從丹田沿頭腦、軀幹、下肢主體運行,不是很有趣,何況帥元丹已經練了十幾年,已有枯燥之感,現在見袁勝夢練氣的法門眾多,不由大感興趣,好在他熟悉氣息搬運之法,也通曉經脈穴道,本身練氣之法也是石林法門,練起來、倒不費勁。不到六天,就把十二經脈練了個遍。練到足厥陰肝經時,袁勝夢讓他下地依法行走,竟然比平時快了幾倍,不由得大喜過望,對袁勝夢十分信服。

袁勝夢見他中了自己之計,暗暗歡喜,心下又十分詫異,見帥元丹幾天時間就練完十二經脈,心中暗道:“丹哥可是練武奇才啊。嗯,我哪天去取門高深武學秘籍,讓他練成武林高手,就好玩了。早知如此,就把青城的石林秘籍搶了。”

兩人走走停停,邊走邊練,第八天終於到了宕渠(今四川廣安市),兩人在宕渠吃了午飯,從黃果沱渡過渠江,高登山已然在望,到了雙河鎮,太陽西沉,已經暮煙四起了。

帥元丹道:“小夢,你在鎮上住下,明天我來接你,帶你去石林的路口,你看如何?”

袁勝夢低頭不語。

帥元丹道:“有啥想法,直說就是。”

袁勝夢道:“你不是說你家大黃十分可愛嘛,我想去看看。”

兩人路上閑談,帥元丹跟她談過自己家裏的情況,現在見她借口想看自家的獵狗,不過是想到自己家裏去看看罷了,心疼她與母親單獨生活,沒見過正常家庭生活,微微一笑道:“行啊,就怕我爹媽會嚇一跳。”

袁勝夢道:“為什麼嚇一跳,怕我這腰懸寶劍的?”忽然醒悟過來,臉上一紅。

兩人往帥元丹家裏而去,帥元丹家住雙河鎮石嶺崗,離雙河鎮不過兩裏多路,兩人到了院前,天還沒黑透。

袁勝夢見院門虛掩,春節過去不久,兩旁對聯還是新的,就像昨天貼上去的一般,隻見上聯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下聯曰:“出將入相致仕報國家”,橫批“耕讀傳家”。袁勝夢暗暗點頭道:“帥家都是官迷,怪不得丹哥也一心想謀取功名。隻是官場上勾心鬥角,還不如江湖上來得痛快。”

胡思亂想間,帥元丹輕輕推開大門,隻聽一聲犬吠之聲,一條大狗從屋內衝出,直接撲到帥元丹懷裏,隻聽一人叫道:“大少爺回來了,老爺、夫人,是大少爺回來了。”

帥元丹坐騎久不回家,這下回到故居,見了大黃,也是興奮異常,打了一個響鼻,屋中所有人都知道帥元丹回來了。帥元丹本想給家人一個驚喜,看來得泡湯了。

隻見一人連跑帶跳,抱住帥元丹,雖然天色昏暗,袁勝夢眼力不減,見那人小廝打扮,是個仆人,十三四歲,當是帥元丹提過的邱三了,那最先奔出來的大獵狗,想必就是大黃了,那大黃頗通人性,見袁勝夢與主人一同歸來,也不吠叫,隻是圍著袁勝夢聞來聞去。

帥元丹道:“大黃,這是袁姑娘。”牽了袁勝夢手摸大黃頭領,那大黃會意,搖尾表示歡迎,還用手添袁勝夢手掌,袁勝夢隻感到手掌一陣麻癢,不由得咯咯嬌笑起來。

隻見一個丫環提了燈籠前來,後麵跟了一個少年,跟帥元丹幾份相像,隻是長得更壯實一些。

帥元丹笑道:“袁姑娘,來,我給你介紹介紹。”

卻聽袁勝夢笑道:“我認識他們。”上前道:“這是二弟元山吧,這是邱三,這是秋霞了,我是袁勝夢,打擾各位了。”給每人道了一個萬福。

三人麵麵相覷,想不到客人對自己幾人分的清清楚楚,慌忙答禮。

隻聽一聲咳嗽,隻見台階上,站了兩人,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多歲年紀,不用問就是帥元丹父母了。袁勝夢見了,心裏暗笑:“丹哥兄弟倆都像他爹爹,都說兒子像媽,兩個沒有一個像媽。”

隻見帥元丹恭恭敬敬上前,到了台階前麵跪下道:“孩兒拜見雙親,孩兒回來遲了,請父親責罰。”

隻聽那中年男人道:“先起來吧,是不是去遊山玩水了,今年就要秋試了,還不靜心看書,到時落榜回來,看你不愧對列祖列宗。”他見外人在此,不便多說,教訓了兩句就是。

帥元丹站起來道:“爹、娘,這是袁姑娘,我在青城山遊覽時,遇到強盜,幸虧袁姑娘相救,她回夷陵,順便到這裏來玩玩,明天一早就走。”他知道父親不喜歡江湖中人,搶先把理由說了。

帥元丹父親名叫帥雲翔,本來見兒子帶了一個姑娘回來已經不喜,見這姑娘還腰懸兩把寶劍,更是不高興,夜間陪兒子同來,恐怕跟兒子交情不淺,本想找個借口打發她到鎮上去住,聽見兒子如此說,方才罷了。

袁勝夢隨帥元丹一同進屋,隻見正房堂屋裏麵供了一塊牌位,上麵寫有五個大字,乃是“天地君親師”牌位。牌位前麵供了香爐,正燃著三根香。袁勝夢在客位坐下,帥雲翔夫婦陪她拉些閑話。不一會邱三就來請大家到耳房餐廳入席。

袁勝夢剛才進院門時就已經偷偷打量了一下,發現帥元丹家裏正北一排大房,整齊三間,正中乃是堂屋,迎賓待客所用,左右乃是主人臥室,左右各一排,東麵一排三間,有磨坊、廚房、仆人臥室,西麵三間,樓上一間,上麵一間乃是做書房用的繡樓,剩餘欄杆圍住的是曬樓,下麵三間是馬坊、農具間、仆人臥室,三麵有花台,種了蘭草、杜鵑、月季、薔薇、海棠等,院中還有一石製大水缸,養有金魚,也做滅火救急所用。現在晚宴上雞魚皆有,隻此一會兒工夫就成,也不是專門所備,看來帥家家境殷實,是個小財主。吃過晚飯,袁勝夢在帥元丹臥室睡了,帥元丹兄弟擠了一夜。

帥袁二人,近來奔波,今日方始睡了一個踏實覺。帥元丹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隻見袁勝夢已經漱洗完畢,蹲在院中海棠前麵,原來海棠花季已過,開始凋落,但也繁花似錦,開的頗為熱鬧,那大黃在旁邊搖尾討歡。

帥元丹忙去拜見父母,他要帶袁勝夢到鎮上去吃早餐,然後順便送袁勝夢到上石林的路口。帥雲翔雖然不喜歡袁勝夢,但畢竟是兒子救命恩人,還是特地命秋霞炒了些幹糧、小吃,讓袁勝夢帶在路上吃,還將夫人的繡花鞋送給袁勝夢,換了她腳下那雙已經有點破舊的繡花鞋。袁勝夢從小與母親孤苦淒清,幾時享受過這樣的大家庭溫暖,差點感動得掉下淚來。

兩人騎馬出門,準備去上吃碗雙河鎮有名的素麵,出門不到一裏,隻聽犬吠之聲從後麵傳來,卻是大黃跟來了。

兩人各吃了碗素麵,正準備結賬趕路,隻聽馬蹄聲響,從東邊街上來了一群人,直奔北麵石林方向而去,這群人兩人可是熟悉得很,就是襲擊青城的黔州十八硐,鐵戰力跟在第二位,領頭之人這次卻是個漢人,兩人都不認識,中間還跟了一個漢人少女。

袁勝夢道:“糟了,他們追來了,這個漢人多半是上官克難,那女的是他女兒。”

帥元丹道:“他們去的就是石林方向,看來和你一樣,對石林感興趣,不是來找你的,不過他們失了寶劍,必定要找你,我看你,還是回夷陵躲一躲。”

事已至此,袁勝夢也不敢再在雙河鎮耽擱,當下拜別而去,往渝州方向去了,在渝州乘船東下夷陵,帥元丹與這些人朝過相,也不敢耽擱,忙回石嶺崗。隻有那大黃,這次到鎮上隻吃得幾根素麵,沒啃上豬骨頭,頗有點不願回去。

帥元丹知道十八硐最近在雙河鎮活動,就閉門不出,以免招惹麻煩。如此過了兩天,倒也無事發生。

這晚他正在挑燈夜讀,正感到怠倦準備休息時,忽然聽到崗下有犬吠之聲,忽然又寂靜一片,好像幻覺一般,他前段時間跟袁勝夢在一起,倒也學了點江湖知識,心中一動道:“莫非來了江湖人物,哎呦,別是苗人來了。”想到此,忙吹了燈,悄悄走出書房,站在曬樓邊,向下麵望去,果然見下麵路上,影影倬倬十來人,正往崗上而來,路上有狗吠叫一聲,也不知他們使了啥手段,立刻毫無聲響。

帥元丹心中一動道:“奇怪,我怎麼能看到這麼遠了?”他輕輕一喚,大黃立刻從院中上來到他身邊,他把大黃關進書房,不讓他出來。

隻見那群人往東麵而去,帥元丹奇怪,暗道:“他們不是來找我的,難道不是那些苗人?”當下不動,仔細觀看,隻見他們到了一間瓦房麵前,三麵散開。

帥元丹黑夜中看的分明,那房屋是帥元丹親叔公的家,這個叔公正是帥家族長。

帥元丹暗自奇怪,叔公不懂武功,六十多年紀,基本上沒出過雙河鎮,如何招惹上這些江湖人物。他近十來日苦練呼吸吐納之法,腳步輕捷,現在見族長有難,決定去看看到底情況如何。當下悄悄下樓,雙手往圍牆上一撐,竟然輕飄飄地過了圍牆,暗自奇怪,以前要用力一撐,要先翻上圍牆,才能翻出去,不想今天一撐就出來了,方知袁勝夢所教果然威力巨大。

其時百草豐茂,瓜果蔬菜也是茂盛異常,帥元丹熟悉地形,從叔公家背後的菜地慢慢摸了過去。隻見叔公家已經點了蠟燭,人影晃蕩,三麵都有人望風,他潛到後牆,到了後麵窗戶,慢慢站起,按袁勝夢所說,用口水沾濕手指,把窗紙慢慢點破一個洞,輕輕靠近那洞往裏麵一瞧。隻見叔公睡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床前椅子上,坐了一人,正是前日所見那個統領十八硐的漢人,叫啥上官克難的,這下靠近一看,見他四十五六年級,英氣逼人,倒是書生打扮。他正在仔細看一張大紙,那大紙很厚,已經發黃,顯是年月久遠所致,桌上放了一把寶劍,比較陳舊。

帥元丹大吃一驚,又是疑惑,暗道:“這人看我帥家家譜幹啥?”他十六歲開始參加帥家清明節的祭祖活動,見了幾次帥家家譜,因此識得。

隻聽一個女子聲音道:“爹爹,這是帥家的秘籍,隻是些呼吸吐納之法,並不是武功秘籍,看來江湖上所說,並不虛假。”

帥元丹所弄洞口太小,又心裏有點虛,隔得遠了,隻看見了上官克難,當下大了膽子,貼近細看,隻見左邊那少女正在翻看書籍、賬本。

隻聽上官克難道:“仔細搜,仔細看。”另外屋裏的人一起低聲答應。鐵戰力站在門口,督導那些搜查之人。

帥元丹越看越糊塗,這些人居然跑到帥家來翻箱倒櫃搜查東西,看他們搜到錢財,也不貪圖,見了紙張書本,才拿到上官父女麵前。

隻見兩人仔細翻完桌上的書本賬目,都搖了搖頭。

上官克難道:“我剛才看了族譜,這帥家確是是帥天帆的後人,帥天帆被趕出石林,當真不準後人練武了,讓人難以相信。”

那少女道:“爹爹,這老頭身為族長,有些年紀,當知道具體情況,一審便知。”

上官克難點了一下頭,一位硐主將帥族長了抱下床來,放在椅子上,噴了一口冷水,帥族長悠然醒來。他忽然見了這麼多人在屋裏,隻道來了強盜,倒是多曆世情,年老不慌,盯著上官克難。

上官克難道:“老兄請了,我們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你家人都安好,我們隻是找老兄了解一些事情。”

帥族長道點了點頭。

上官克難道:“你祖父是帥天帆,曾是石林法王,是不是。”

帥族長這時明白這些人是武林中人,自己家譜已被這些人看了,也沒啥隱瞞,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帥元丹恍然大悟,有點明白自己家族的這些古怪規定了。忽然頸脖一涼,原來下雨了。

上官克難繼續道:“你祖父、祖母被趕出石林,為何在此安家?這兒離石林這麼近。”

帥族長道:“我祖母就是雙河鎮人,在此長大,留在這裏也屬正常,我祖父雖然被趕出石林,但還是擔心石林安全,因此留在這裏,照顧石林,以免武林宵小覬覦石林。”

上官克難道:“既然如此,為何你祖父又不讓後代修煉武功了?”

帥族長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說祖父臨終時抱憾而歸,我大伯父、二伯父也是死在石林,因此我們帥家家規,不準後代習武。”

上官克難道:“那你祖父、伯父們留下的武功秘籍呢?”

帥族長道:“我父親臨終前召集帥家全部族人,把‘禁習武功’寫進族規,又當著大家的麵,把帥家武功秘籍全部燒了。隻是留些道家的呼吸吐納之法,以便後人強身健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