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時女人開口：“外地東西才圖個鮮麼。你們大老板不是香港過來的？”一個外人這麼打聽也屬正常，隻是沒必要對一個算命的講。女人卻向陸琪說：“生意人的愛好都差不多”。
無聊！林姐想去上班了，但想到樓下還有人，走出去反而不好看，反正自己在這是因為工作，等一等吧。果然此時有兩個職工抬著幾個箱子上來。
單明也看見了，很不高興。每人發十五個，這幾大箱是管理部門的份額全在這裏了。“你們條件真好。”警察覺得單明的確有料。單明不及應酬，樓上已經吵起來了。
“貨款已經付了？！沒人來我這領錢啊！”張陸琪的聲音。
“老熟人了。單總先付了款。”這聲音有底氣的多。
“什麼時候？”陸琪還在問。
“原是單總墊付的。把現金轉給你的時候，先補給單總了。”另一個人在解釋。
“好啦好啦。數目點清了，我先走了。你們聊會”林姐走了出來。
“去哪呀——”剛才解釋的人拉住她，卻又轉向樓下單明，“單總，今天我們在這裏發發橙子，也差不多了吧。”單明表示同意。張陸琪就說：“林姐，你通知大家來吧。”林姐這會兒倒有點不情願，說是打內線就行了。
“小張，你下來一下，警察有話問你。”單明在下麵招呼到。樓上一下子靜了下來。“我來這兒才幾天，其實不知道多少。認親這事兒上次已經說過了。”張陸琪說著，卻想起了昨天晚上徐子平來找自己。來吊喪的時候她們見過，當時這姑娘說：“阿姨，夏叔公能找回你，他該多高興。我爸爸絕不會要夏叔公的遺產。他是幫你的，不是嗎？”啊！這姑娘跟她有個秘密了。可笑另兩個女人竟然無視了她。昨天晚上小姑娘又來了，“張阿姨……我爸爸不方便過來的，他已經被人說閑話了。夏叔公跟張阿婆認識麼？……可是夏叔公沒在過北方啊？”現在的自己已經不關心這些。當時她含糊地說他兩人好像籍貫地都在Q市。小姑娘提醒自己，那個時段她正跟小燕在一起，而小燕隨即也被殺死。爸爸有秘密？那陸總怎麼看。媽媽跟陸總也沒怎麼多聯係。她記得自己問小姑娘“商業黑幕？”小姑娘說至少有針對性，因為那一天工夫裏，小燕沒做其它事情，知道的不該比張阿姨多啊！
“同事們都知道的比我多。”陸琪定定神。於是幾個女職工都下樓來了。警察卻沒有問陸琪認親的事。他問：“小燕很照顧你？”陸琪點點頭。“那有誰討厭他？或者有誰喜歡惡作劇？”警察又問。那幾個文盲唄！陸琪差點脫口而出，可有了昨夜的猜測，她謹慎地說：“小燕技術不錯，但不是管人的人。”警察又問：“出事當時你不在現場？”“是啊。我洗了澡就回去了。我媽當時在水房打水。她說，她之看見小燕從樓梯上載下來，但場上晾著的衣服床單這些隔開了視線。”警察已經對浴室、水房及晾曬場很熟悉。聞言，腦子裏立刻勾勒出一副方位圖：浴室在靠牆處，外麵就是馬路。一樓是鍋爐處，二樓是浴室。側方是煤炭堆放處。簡陋的樓梯直接前伸著，斜側、前方就是水房。水房成折角型。半圍著的百來平方米的地方用於晾曬衣服。往外麵就是食堂宿舍區。徐堰當時正在外圍，其實很容易被人撞見。簡直還沒有燒鍋爐那兩人可疑。但那兩人一分鍾前還跟那老太太隔著窗戶說話，說是叫把熱水再續上。不是偷摸著來的。且說陸琪回答完也有點訕訕，昨夜小姑娘還去那裏實地考察了一番，還拍了照。嫌黃光燈不夠亮，還纏著要把探燈拿來。不過，是得把弄鬼的人揪出來。
那邊警察又問了其他人對兩位死者的印象，重點是一些反常的情形。一個職工說到差不多幾個星期前老夏問過她，“陸總這次出差帶的助理是哪位？”職工的意思是他像是在打聽陸總的事，而她那時候剛從總部對賬回來。“夏經理還問我，‘好像聽單副走時說，去找******老相識，本地人圈子他老夏也不差呀，還是陸總另有公幹？’”
警察問單明：“你知道”？單明不確定警察還知道什麼，就說：“我隻是按照我媽給的地址把人帶到，我轉頭還忙自己的事。陸總是通過我爸問到我媽，我爸現在在工地上。”“問我也一樣”陸琪收拾好心情，想把話接過來。
單明把警察拉到一邊，悄悄說，“我聽我媽說，當年她媽是一夥成分不好的人，她媽的處罰比較輕，還能跟她們一起坐辦公室。後來哪年？59年，她被轉到林場，更是沒人管她。但我媽因為有段時間常去探望工地上的我爸，常從那段山路過，有陣子，可能就幾個月，她覺得張老太太不在。再出現的時候身邊就多了個孩子。這事不簡單。翻過那片山，就出北境了，那幾年還真有一例。所以孩子的爹是誰，誰知道呢？”警察問單明還有沒有其他證據，單明說沒有，這本是她媽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