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士聽聞,讓寧鴻波出示了信物,隻是遠遠看了一眼,一言不發就走了。目送這三個軍士離開街口,本來滿臉笑容的寧鴻波頓時麵色漆黑,一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內心憤恨欲狂。
馬車裏,寧丹煙的聲音傳了出來,她的聲音有些哆嗦,顯然很是驚恐:“這些軍士是故意的,故意當著我們的麵殺死吳統領,如果我們憤怒,反抗,露出一點不該有的神情,現在就和吳統領一樣被殺掉了。然後寧府會和王家一樣,雞犬不留。”
寧鴻波並深吸兩口氣蹲坐了下來,然後伸出雙手取過馬車的韁繩,親自當起了車夫,麵無表情道:“我們去城主府。”
“咕咕咕。”馬蹄聲和車輪轉動碾壓石板的聲音開始響起。馬車前行,在經過吳統領的屍體時,寧鴻波看都沒看一眼。因為街道的狹窄,左邊的車輪甚至是從吳統領的屍體上碾壓過去的。
寧鴻波的內心慢慢平靜,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街口,黃昏時分,街口還有光亮,但他卻覺得自己正駛向地獄:“對於死人來說,什麼都沒有意義,給予他們的屍體以尊敬,厚葬,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吳統領,請別怪我冷血,這是就事實。何況連我自己,能不能安穩的度過今晚都是未知數。”
馬車在經過屍體時沒有停頓,但在臨近街口時,卻突然停了下來。寧鴻波身體僵直的拉住了馬車,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後背心口處,正抵著一把鋒利的兵器。
舒赫依靠在馬車門坐著,他的左手將秋水劍穩穩的抵在寧鴻波的後背處,隻要輕輕一送就能穿透他的心髒。而舒赫的右手則放在寧丹煙的頭部,無規律的撫摸著她的秀發。寧丹煙被控製住,躺在他的腿上一動不動,隻是用一雙綠色的眸子靜靜的看著舒赫精致,帥氣的麵容。
隻聽舒赫用懶洋洋的聲音戲謔道:“我想參加城主府的晚宴,可是他們沒有請我。不知道寧家主能不能帶我一程。”
寧鴻波沉默。舒赫低頭看著寧丹煙秀麗的麵容,他咧嘴一笑,俯下身吻住了寧丹煙粉紅色的嘴唇,又伸出舌頭在她嘴裏探索了一番。半響,當他抬起頭來時,兩人的嘴巴上還連著晶瑩的絲線。
舒赫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道:“寧家主怕我進去幹壞事,連累你寧家?可我知道,你要是不同意,現在就會死。然後我和你女兒風流一番,在讓她下去陪你。然後嘛,你因為沒有準時參加晚宴,會被這些軍士滅族。在早死和晚死,必死和可能之間,我想寧家主應該知道怎麼選擇。”
馬車再次緩緩前行,寧鴻波沒有轉身,他道:“力量就是真理,弱者為強者服務,天經地義。能為大人服務,是我的榮幸。”
寧鴻波知曉,舒赫躥進馬車,隻能是從車窗裏進入,但這一切無聲無息,說明他瞬間就控製了自己的女兒。而自己身為人間境的頂端,高階大武師,被人拿劍抵住自己的背後,事發前卻絲毫不知。能做到這一切的,除了超凡境的強者,再無其他。超凡,超越凡人。凡人為超人服務,是榮幸。
舒赫聽聞,收了短劍,笑道:“寧家主果然明事理。對了,自我介紹一下,鄙人舒赫。目前是點蒼派的行走弟子,寧家主知道點蒼派麼?”
寧鴻波一怔,隨即原本毫無表情的麵龐立刻轉變成恭敬萬分,他道:“我知曉,絕不敢有其他心思。為大人服務,是我寧氏的榮耀。”
一路無話,馬車裏傳來悉悉索索和震動的聲音,寧鴻波知道馬車裏發生了什麼。但他沒有絲毫的不滿,而是真心的感覺到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