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兩個小時,劉芳坐的那輛列車即將開走,可劉芳身影還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眼內。
我叫伊樓反複的撥劉芳的手機號,對方一直處於隔離狀態。
一輛奧迪進入我的視線內,那正是子傑的車,我喜出望外。
子傑下了車,走到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車內走下來一位女孩,帶著一頂白色的陽光帽,耳朵上帶有金光閃閃的銀色耳釘,此人就是劉芳。
我晃著步子,走上前。
劉芳看了我一眼,沒搭理我,繼續走她自己的路。
我走上去用手拉著她的衣服,我說:就這樣走了。
劉芳回頭看我一下,她說:我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給你自己機會。
我說:我怎麼不給我自己機會,我很…愛…你。
劉芳停下腳步,蹲了下來。
劉芳說:還記得我們去北京嗎,我給你留了一封信,那是我在考驗你,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你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你拿什麼養活我。
劉芳又說:女人一輩子需要什麼,需要依靠,其實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裏,我一直在試用你,就像找工作一樣,你到哪裏做事情都有個試用期,而你在我眼裏試用期都沒過,讓我怎麼和你在一起。
我很納悶,我很小聲的回答:也就是說在你眼裏,我不能轉正。
劉芳站了起來,叫子傑幫她拿包,自己向火車站內走去。
快進站的一刹那,劉芳說:好好找份工作吧,等我回來的時候,希望見到你時,不再是眼前這個樣子。
愛情走了,愛情就像打麻將,來來回回的摸,總有一次會自摸。
劉芳走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吃飯睡覺,連上網的愛好也消失了,麵對鏡子前的自己,滿臉滄桑,胡須老長。
我想我和劉芳這段感情應該劃個不完美的句號了!
星期一早上,我躺在床上,沉思。酒鬼爸爸見我沒點出息,既然連對我發脾氣的勇氣也沒有了,而是輕聲坐在我的床邊說,兒啊,以前爸爸對你的嚴厲,隻是想讓你長大有出息,不要像我一樣,一無事處,真沒想到我的嚴厲卻產生了反效果。
爸爸又喝了一口酒說,兒子,陪父親喝點。
我爬起來,問爸爸我今年多大。爸爸口裏念著子午卯酉,說我今年22歲了。
我22了,這22年來我每天到底在做什麼,讀書嗎?那我學到了什麼,做人處事。
我穿了一條短褲,拿著杯子在水龍頭接了一杯水,刷牙漱口,像爸爸借了刮胡刀,把下巴生長出來的胡須一一消滅掉。
一眨眼的工夫,我活了22年了,消費了家裏22年的積蓄,我該為家裏做點什麼,該為自己做點什麼時候的時間到了。
餐桌上,一塊破抹布上還遺留了一些菠菜葉,爸爸用抹布在桌子上來回運動,菠菜葉隨著抹布運動,然後逐漸掉在地上。
“兒啊,在過幾年你也是當父親的人了。”
“這話從何說起,沒有哪位女孩為我懷孕。”
“老跟我扯些沒用的。”爸爸給我倒了一些酒。
媽媽這個時候,見我們父子第一次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她對我爸很歡快的說,老頭子,我給你們去炒些花生米,做為下酒菜。
爸爸手上拿著一顆花生米,拇指和食指相互一擠壓,“哢嚓”一聲,花生殼脫落,爸爸說他的意思是叫我別這樣沉迷下去,至少要學會養活自己。
這時的我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煙屁股。
我說:爸,給我一支煙。
抽吧,父親從兜裏掏出一支煙紅豆煙說:實在找不到什麼好工作,跟著我做苦工算了,爸爸就是怕你撐不住啊。
我爸年輕的時候是一名工人,是給別人建房子的,我媽是一名農民,喂豬把我拉扯大的。
我說:爸,現在房價上漲,工人工資應該也挺高的吧。
爸爸說:兒子,爸爸和媽媽最大的想法是什麼你知道嗎?是想給你買套房子,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哪位父母不想讓自己的子女過上舒服的日子。
聽了這些話,我真的心如刀割。
我聽你媽說,你在外麵談了一個女朋友,由於我們家的條件不好,所以她才和你分手的對嗎?爸爸喝完杯子中的白酒,又給自己滿上對我說:城城,你看看,現在女孩子都這麼現實,不要讓別人看不起你,你要找到自己的目標,別人不愛你不要緊,首先你要愛你自己,才能有機會給別人的愛,這樣才會被愛。
我和爸爸碰了一下酒杯,爸,幹一杯。
喝了這杯酒,我要學會去享受生活。
80後的我已經談不起戀愛了;80後的我開始出賣勞動力辛勤的付出了;80後的我,自己的時間已經賣給老板了;80後的我,已經開始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會變得寂寞,但會很自由。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會想念家人,會想念家鄉。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會變得沉默,會忘記吃飯。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閑下來,會莫名其妙的拿出自己不是很髒的衣服洗洗。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會坐在電腦麵前打字聽歌,一坐就是好幾個鍾頭。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會等待愛情,不會去追求愛情。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出門愛照下鏡子,看自己是否精神。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白天時常十一二點起床,晚上淩晨一二點睡覺。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心血來潮時,給朋友打打電話,問候問候她最近的情況。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時常忘記今天是幾月幾號?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睡覺之前懶得洗澡,但會習慣性的抽一支煙。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會喜歡聽憂傷的歌曲。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除了有些落寞,但還是很快樂。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坐公車到處溜達,漫無目的的下車。
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已經習慣孤單,看著一對對情侶擦肩而過,發現一個人的日子已經孤單不在孤單。
經過我爸不懈的努力,給我在家找了一份千把元錢的工資的工作,我曾經想上湖南電視台參加《我們約會吧》,可想想我目前的情況,如何能把參加節目的那些剩女們拿下,那是永遠不可能的,本來我還想厚著臉皮去上次相親節目,可一看江蘇衛視《非誠勿擾》節目,那個長得一般的剩女都說要嫁給每個月20萬的男人,這嚴重影響了我參加相親節目的心,我他媽一個月工資才1000來塊錢。
相親節目可不是像我這類每月千把元工資的男人玩的起的,我還是在家等劉芳吧,我上午去青龍橋擺地攤看相的八字先生那裏算了一卦,他說我和劉芳緣分未斷,總有一天會重逢,雖然我知道不太可信,但是我還是給了八字先生10塊錢,說他還真有2把刷子。
我爸給我找的這份工作是做前台工作的,也就是在酒店上班,說上班不好聽,說打工我自己聽起來舒服一些,一個月千把元錢隻能排在打工的行列,別人問我在哪裏上班,我說在XX酒店打工。
做前台的工作很簡單,每天隻是給客人開房、退房,適當的看看客人的變臉情況。
我爸給我找這份工作的時候,是通過朋友的朋友介紹的,本來我爸隻是想給我找一份服務員工作,眼光真是放的低,可事事難料,人事部經理向我爸要了我2張一寸彩色相片,足足的瞧了10來分鍾,我還以為她在練火眼金睛。
人事部經理對我爸說:伊先生,你兒子長得幹淨利落,皮膚細嫩,生的幽默,前台工作很適合他。
此話不知道是誇我還是諷刺我,我自我理解為本人肯定是長的還算帥。
我爸喜出望外,問人事部經理,工資高嗎?這也是我很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