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天生活的這個世界,像有個詞名為“因人而異”。
可無論是what,when,who還是where,都會有一個why——Whyme?Whythathappened?仿佛走進了迷宮,嘈雜的聲音從天而降織成漁網,籠在一尾迷失的魚的頭頂,於是更加無助。
然而,有些人不知道,最令人痛苦的,不是糾結於Touble為何發生,如和解決,而是看到了自己的渺小,更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自己卻沒有信心去擺正這個世界。
沒有這種能力,心掉入冰窟,淚腺變得幹涸,幻聽了,失明了,心裏卻血流成河,逆流成往日燦爛的笑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連自己都治不好的人,怎麼會有擺正世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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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平靜的生活忽然陷入混沌,那一定是老天看不下去太過安逸的生活吧。“真是個死老頭。”
“嗯?”曽小賢為一菲受傷的手擦藥時,迷迷糊糊聽到一菲哼出這句話,忽然抬起頭來,眼中滿是不解。一菲看著他迷蒙的樣子,沒想多說,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老天最近太調皮了。誒,好了嗎?”
“別那麼急好不好。我說你性別到底是不是女的啊!被燙了這麼長時間你光顧著刷微博找虐,手上傷口一點沒在意是不是?下霧一回來就沒了影兒真當自己女超人啊?你……”
“哎呀好啦好啦,處女座就是麻煩,那裏那麼多事兒我有那麼嬌弱嘛?”一菲斜眼剜了小賢一眼,殊不知小賢替她抹好了藥忽然用右手的拇指狠狠對著一片淤青按了下去,這不按還行,一按可好,一菲登時一腳踹了上去,正中某人肩頭……
“咳咳,嘶——謀殺親夫啊。”
“誰叫你對本宮下毒手。”
“我要是不給你狠點兒,一怕你沒記性,二是你這手,”曾小賢憋了口氣扭了扭肩膀活動,將一菲受傷的手抬到她眼前,“第二天真的可以消腫?你以為你河豚啊,人家鼓起來自己能縮回去,你這可好,沒有外力不腫才怪。”
“別碎碎念了我頭痛。”一菲縮頭當鴕鳥,她是真有點頭疼了,微微動了下身子,側身躺在柔軟的床上,真的自己的胳膊合了眼。
曾小賢看著她,受傷的力度減弱了幾分,慢慢地替她搓開藥膏按摩。今天下午刮著那麼大的風,他陪著關穀安頓好悠悠發現一菲不見了,知道一菲大致是去幹什麼了,歎了口氣掏出手機發了條簡潔的短信給她。然後便去熬薑湯。
不是他太慫太弱,而是,他知道,他即便陪一菲也幫不上什麼忙,一菲做事情向來風速,如果他去了恐怕隻會幫倒忙。天氣又徒然冷的厲害,不熬點薑湯驅寒,估計一菲是真的要病倒著焦頭爛額了。
兩個人畢竟這麼多年過來,他猜的沒錯,一菲去了報刊亭。
她先是買了一份娛樂周刊。刊上封麵火焰字體仿佛她眼裏燃燒的火苗,那字是“當紅小生蘇譯戀愛史,第六個好妹妹?”
蘇譯本人的照片是放大的,而悠悠的側臉照放大了雖有些模糊,但大致看得出來是誰。翻開雜誌那片專欄,一菲越看越氣,差點沒把書撕了。迅速的掃一眼報刊亭攤子上擺出來的各種報紙書籍,揀起來幾份對著老板說:“這些我要了,多少錢!”
老板給她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那表情,真的比被踩了尾巴的貓還要凶神惡煞。愣愣的看了看她手中幾本,說:“報紙一共三塊,雜誌二十。”一菲摔下兩張票子風風火火離開了,老板拿著二十五元錢,高喊著:“誒沒找錢呢!”
然而,這時候一菲是聽不進去話的。將東西狠狠往包裏一揣,是真的狠,那幾份紙質物品都被弄得有些變形。
拿著手機刷報刊亭的位置,突然跳進來一條短信,看見是曾小賢她緩了緩步子,見短信裏寫著,“完事了就快點回來,風大,你衣服穿的少,給你熬了湯,有什麼是大家一起解決。”寥寥四行字,她心裏一暖,轉而繼續在地圖上尋找報刊亭的地點。
於是,她一共買回家上百份刊物,其中包括六十來張報紙和一百多本雜誌。上電梯時她打了個電話給曾小賢,在確保悠悠不在主客廳裏後,飛速將東西丟在了自己床上。甩了甩酸痛的胳膊下樓,問了下悠悠的情況,然後拿了一條毯子定了定神,輕輕的挪到了陽台邊拉開門,把悠悠帶了進來。
幾個人潦草的吃過飯,一菲和美嘉將悠悠送回房間,小聲囑咐關穀一定要看著悠悠睡,晚上不行的話她們輪流值班。
怕的,是悠悠再去看那些報導,導致一時想不開。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悠悠在家休息了幾日,氣色好點後又發生這種緋聞事件。惡意的言論像是狗仗人勢,蓄意攻擊。無數媒體跟風,捧高踩低。這些在娛樂圈都是很平常的事,隻是,繞是誰也想不到,一個不溫不火的二線小演員,竟然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當紅明星小鮮肉蘇譯最新的緋聞對象,海歸導演歐總最新的床友,以及無數女演員討厭的對象……無論哪一頂帽子,任人扣上了都不是好事。
悠悠是在今天上午得知這件事的。彼時她正和一夥人在外麵吃飯,突然有個蘇譯的腦殘粉衝過來用包砸了她,伸出手指指著她叫囂,“你這種不幹不淨的女人怎麼配得上蘇譯!賤人!”圓目瞪得像銅鈴,臉上滿是憤怒。
“誰是蘇譯?”
此話一出,那腦殘粉更是氣不過,破口大罵這下竟動起了手。一菲從洗手間回來後看到的就是又有悖桌子和鼻子罵的一幕,火氣蹭蹭上來,一把就推開了鬧事的女子,從女子口中所言猜出了個所以然,即便她想為悠悠辯解,也不該在這時候。更何況已經有圍觀群眾慢慢聚集,她隻好咬牙切齒吼了一句,“別逮著誰就撒潑,媒體說的話你信他們?回家叫去!”
護著懷裏的悠悠便走,誰知那女子抄起茶杯就砸了過去……
這場鬧劇,以老板娘發怒向那女子索求摔壞茶杯的賠償而結束。
美嘉直覺,有人在故意害悠悠。
或許是她嚐到了不被理解的滋味,悠悠現在的心情,她感同身受。像是被傳染了病毒性感冒般的,也蔫了,沒精打采,耷拉著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菲把曾小賢和張偉叫到樓上房間開會,樓下隻剩了美嘉一個。黃昏時分,雨停了。留下一片發黃的天空,時間泡在暖暖的光暈中發酵。浸沒無限的憂愁。呂子喬思前想後,最終走到了美嘉背後,輕聲問,“怎麼我小姨媽出事了,你比她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