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葉秋白,拜見南宮將軍。”葉秋白神態自若,仿佛對著自己的不是一柄劍,而是一支梅花。
“你既知道我的身份,還不快滾。”
“南宮將軍見諒,在下有不能離開的理由。一則此地乃是我大元國安陽公主府而不是你溫國鎮遠將軍府,二來…”他回頭握住我的手“殿下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我不可能放任別人傷害他。”
話音剛落,南宮墨腳下一瞪,劍身化作一條白色的閃電,筆直向葉秋白刺來。
不知為何,那一刻我突然血氣上湧,大腦短路,身體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死死擋在葉秋白身前。
南宮墨的劍就在離我僅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哐啷一聲墜地,砸出滿地火星。
他仰天大笑,笑得無比淒慘。我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我早知你是在利用我,沁兒,我終是見了你才肯信。”他抱拳,單膝跪地:“長公主殿下,至此一別,後會無期。”他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別讓我在戰場上看到你,如若不然,你欠我的我一定會討回來。”說罷化作一片黑影,消失在夜空的盡頭。
我雙腿一軟,幾乎摔倒在地,卻被葉秋白溫柔的抱在懷裏。
“殿下,你的鞋襪濕了,我抱著你可好。”
我低頭看了看泥沼裏的繡花鞋,不禁歎了一口氣,光腳走回去是不可能了,公主抱什麼的又太過曖昧,隻能退而求其次的說:“你還是背著我吧。”
他笑了笑“是,殿下。”我從沒發現公主府的長廊有那麼長,我胸口緊緊貼在他的背上,他的雙手又緊緊扣在我大腿根部,讓本來就沒什麼戀愛經驗的我,臉紅得快要冒出煙來。我隻好沒話找話,緩解氣氛。
“蓉兒呢?”
“被打暈了,蓮生已經送她會去了。”
“哦。”我清咳,又問“你怎麼會找到我?”
“我也是氣悶,出來散心,剛巧看見暈倒的蓉兒,怕你有什麼差池,就過去看看。”
“哦。”
背我走了許久,他一直對答如流,氣定神閑。仿佛趴在他背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羽毛。
他小心翼翼的將我抱進浴房,輕輕放在貴妃榻上,伸手去解我外袍上的帶子,我一驚,立時將他推開。
他依舊微笑著:“是秋白僭越了,殿下請自便,我去前廳照應。”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臉上火辣辣的,像是吃了變態辣的烤翅,完全沒有降溫的趨勢,隻好跑到浴桶邊,撩起冰水,使勁往臉上拍去。
秦冰啊秦冰,你又不是十七八歲的思春少女,現在眼前的局勢如此匪夷所思,你居然還有功夫發花癡,你真是愧對你母胎單身的榮譽稱號。
浴房伺候的茉香輕扣木門,送來了熱水和換洗的衣裳。也將我從紛亂複雜的思緒中拉回,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浸水後手指上的咬傷還在微微發痛,這讓我又想起了那個叫南宮墨的男人。
溫國的將軍,大元國的攝政王。他們之間,到底又有什麼愛恨情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