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扶著我走了許久,才在殿後的一處隱蔽的池塘前停下。夏夜涼爽的風穿過脖頸沁人心脾,夜幕下的蛙鳴蟬叫和諧而又動聽。池中的睡蓮,花莖挺拔向上,花蕊緊緊簇擁,含苞待放的蓓蕾宛如嬌俏的少女,同風中那若有似無的香氣,構成了視覺聽覺觸覺的頂級享受。
“好棒!”我不顧蓉兒反對脫下鞋襪,將一雙白皙的玉足浸入冰涼的池水中,不顧形象的踩起水來。
“殿下,可別叫人看見。”她東張西望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奴婢去園門口看著。”
我微眯著雙眼點點頭,聽著她腳步聲消失在不遠處,心滿意足的深吸了一口氣:“沒有pm2。5的空氣就是好啊!”
享受了許久,覺得應該回去了,我便轉過頭,伸手去摸鞋襪,還沒碰及地麵,直覺食指突然像針刺一般,一個冰冷濕滑的東西迅速劃過了我的手掌心。
“蛇…蛇!蓉兒!”我這輩子最怕蛇蟲鼠蟻之類的東西,隻能舉著手指癱軟在地上。
突然,眼前閃過一個黑影,二話不說抓起我的手指塞進了嘴裏,使勁吸了一下,隨即吐出一口血沫。
他抹了一點唇邊的血,湊到鼻尖聞了聞“不是毒蛇,放心。”
“你是誰?”黑夜裏,他蒙著麵,隻看見露出的一雙眸子,如星辰一般閃亮,又如大海一般深邃。
他伸出一隻收環住了我的腰,將我拉進了幾分。
“別說你不記得我。”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我真的不認識你啊!大哥!
我不敢說話,靜靜的看著他。
敵不動,我不動。
“我這一路曆經千難萬險,好不容易找到你,竟是在你兒子的百歲宴上。”他冷哼了一聲“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傻傻信你,癡癡找你。”
不是!你讓我縷一下。
安陽公主府裏養著三個不說,外麵居然還有小三,不對,小五。
“你不必如此!”見我瞪大雙眼,他似乎有所誤會:“是的,我南宮墨找到你了,誰又能想到,當初在我懷裏瑟瑟發抖的女人竟然是大元朝的攝政王,安陽長公主子桑毓。沁兒,你還想如何騙我。”
我根本不敢看他,回頭慌亂的朝園門口張望,就是不見蓉兒的身影。
他硬生生的扳過我的肩膀,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啊好疼……”我忍不住叫出聲來。
“疼?”又是一聲冷哼“當初你刺我的那一劍,可足足讓我疼了數月之久。”
“你要是那麼恨我,剛剛為何替我吸毒。”我有點生氣,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動腳,下手還這麼狠。
“你!”他頓時啞口無言,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眼看肩膀就要碎掉,我卻想不到脫身的辦法,就在這時,一個月白色的身影飄過,看似輕輕一揮,輕輕鬆鬆使我脫離了禁錮,躲在了他的身後。
“殿下可安好,秋白來遲了。”夜風一般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不知為何,竟讓人無比心安。
“你是誰?”南宮墨拔出佩劍,指向我們二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