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為寂寞和孤獨折磨的快要發狂的時候的,沒想到他們,她的朋友、上司、同事,她們居然會來看望她。從離開家鄉外出以來,第一次她體會到被關心的感覺,第一次讓她感覺到在這個城市她不再是絕對的孤獨,她也有了可以在工作之餘聯係的人了,這對於她來說很重要,因為這也第一次讓她有了可以親近融入這個城市的感覺。
二十六
車廂裏的氣氛異常地沉悶,五個人各想各的心思,對於Carey和Lily來說,一件例行公事般的任務算是解決了,作為部門秘書和主管,對員工的心理撫慰是日常管理工作中必不可少的一項內容,也是屬於她們一項額外的工作任務,所以難免總會侵占了她們的正常休息和安排,結束這種“義務加班”性質的活動,她們還有很多原本屬於自己的日程安排,如何統籌利用剩下的有限時間,是她們當前最最要緊的事,快樂的劉雲在看望過柳茵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來了,做為好朋友,她早就應該來看望她,卻因為種種原因耽擱了,今天終於完成這個一直掛在心裏的任務,她此刻隻想著回家如何好好的大吃一頓,哦,當然,還有順便幫柳茵把筆記抄了,看其他人都不說話,她也就安穩的不吭聲了,反正剛才在柳茵那裏說的已經夠多的了,休息休息嗓子吧。郝小文自從踏進柳茵小屋的那一刻起,整整一晚都顯示出異常的沉默,這小子,突然這樣起來還真讓人有點不習慣呢,但此時M蕭可顧不上他,因為他自己此刻正沉浸在一種莫名的興奮之中,連他自己也很奇怪,心情無由來的輕鬆,輕鬆到不想說話、不想思考的地步。這可不像平常的他啊,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現在就是興奮,興奮的都有點控製不住自己。
在幾個合適的路口分別把Lily、Carey和劉雲放下車後,車廂裏隻剩下郝小文和M蕭兩人了,郝小文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了M蕭一眼,卻並不言語,但顯然,M蕭並沒有注意到他的這一舉動,因為此時他正閉目隨著車廂裏放的音樂輕聲地哼著歌呢。一個又一個路口過去,“夜歸人”酒吧閃爍的霓虹招牌已隱約可見了,又是一個紅燈,顯然這個紅燈讓郝小文強行克製的情緒爆發了,他忽然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盤,嘴裏還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粗話,閉目養神的M蕭被他這個突然的粗魯行為嚇了一跳,他不明白一直樂天派的郝小文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忍不住問道:
“小文,咋地了?”
“沒什麼,”顯然,郝小文不想告訴他。
“咋地,還想瞞你哥啊,從你穿開襠褲時起,一直混到現在,你肚子裏有幾根腸子我會不知道?說吧,別憋著了,說出來讓哥給你開解開解。”M蕭現在心情極好,
“沒事,你煩不煩啊?”郝小文今天的確有些反常,見郝小文這種反應,M蕭意識到事態要比想象的嚴重,他側過身子很嚴肅認真地盯著郝小文的臉看了看,關切地問道:
“你到底怎麼了,小文?”
“沒什麼,綠燈了,”郝小文顯然在逃避他的關心,借開車來掩飾自己,見他如此情況,M蕭知道硬問是問不出來的了,得有些事,有些情緒隻能靠自己消化,每個人都有不願意告訴別人、不願意別人追問打攪的情緒和隱私性問題,M蕭絕對是個聰明人,他隻是歎了一口氣,不放心地望了眼郝小文,沒有再言語。
二十七
“你們兩個臭小子,終於來了啊,知道我等了多長時間?說,該怎麼罰你們?”“夜歸人”酒吧門口,嶽成見麵就開始抱怨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的錯,說,你想怎麼罰就怎麼罰。”M蕭今天心情好,很爽快地答應嶽成的條件。
“要罰你罰他,和我沒有關係,”郝小文冷冰冰地丟下一句,甩開他們兩個,自顧自地走到吧台裏拿了杯冰紮啤一仰脖灌下去大半,再自己加滿了,也不讓他們兩個,直接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喝起悶酒來。
“哎,他怎麼啦,下午不還是好好的?你怎麼得罪他了?”嶽成撞了撞M蕭的肩,奇怪地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哪裏知道他哪根筋不對了,從剛才在車上就這樣,陰聲怪氣的。”M蕭冤枉的很。
“你怎麼會不知道,他不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嗎?”嶽成明顯有些不信,從心底來說,他們兩個平時對郝小文都比較相讓照顧一點的,因為畢竟郝小文比他們兩個都要小一點,一直是他們的老小,今天突然見他如此的反常,還是有點不放心的。
“我是和他在一起,但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招他惹他,他今晚也沒有和什麼人打交道啊,從柳茵家出來的時候就這樣了。”見郝小文這樣不開心,說真的M蕭心裏也很著急,畢竟大家都是朋友,有一人不開心,其他人也都會不開心的。
“柳茵,哪個柳茵啊,她是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們又在哪兒認識的新人,怎麼居然瞞過我的法眼。”顯然嶽成也忘記了那天晚上的那檔子事了。
“看你小子,怎麼搞哦,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啊,哎,沒救了你,一想就想歪了,柳茵,你不記得了,就是那天晚上我們一大群人就像傻子一樣被郝小文逼著追公交車跑那次,想起來了嗎?”M蕭有些懊惱地提醒著。
“哦,我想起來了,郝小文的‘倩女幽魂’,那個特別白的那個,是你們部門的服務員吧,長得挺特別的,氣質與眾不同,怎麼,今晚你們又去了,怎樣,進展如何?“嶽成終於想起來,很快又想到其他方麵去了。
“什麼什麼啊?你小子想哪兒去了啊,今天晚上我們本來不是說好要來你這裏嗎,但在路上正好碰上部門秘書、主管她們去看望柳茵,她前一段時間生病了,就順帶了她們一程,可郝小文那小子聽說是去看柳茵,就非厚皮厚臉地拉著我跟著蹭去了,這不耽誤到現在才來。”M蕭說的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