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言歌坐了近兩個小時的車,才勉強在他們放學以前到達。更加感慨了一番,當時賀欽走到言歌的學校,實在不易。
言歌第一次到汐兒的學校,不熟悉路,而汐兒也還沒放學,便一個人在學校裏瞎轉悠。居然遇到一個人,隻見過一麵的人,岑鄴。
當言歌看到岑鄴的時候,著實驚訝了一番,因為她發現自己居然還記得他的名字,時隔半年居然還記得。言歌把這些都歸功於那天晚上,那堂免費的曆史課,而那也確實讓她受益良多。而當岑鄴看到趙言歌時,也十分驚訝。因為據他所知,她並不在這裏讀書。會在這種時間,出現在這裏,實在是很奇怪。
因為有那天課上的交流,兩人也不算太陌生,聊天時的氣氛也不至於太奇怪。言歌和岑鄴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一邊聊天一邊等他們下課。才知道,原來是他倆都是被強行叫來的,言歌當時還感慨,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
等了好久才等到他們下課,言歌陪汐兒回寢室拿東西,而賀欽和岑鄴也說有事先離開。言歌一路上都在審訊汐兒,淡淡地看著她說:“有什麼要緊的事,非得讓我過來?”
汐兒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地,在言歌眼神的壓迫下,不敢抬頭。而最後似乎終於想到了什麼借口,幽幽地說:“人家想你了嘛,怎麼你不願見我啊?”
言歌還是敗了,遇到這麼不講理的人,胡攪蠻纏,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言歌也想,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隻是總是感覺怪怪的,可偏偏說不出哪裏怪異。
汐兒帶著言歌去找賀欽吃完飯,看來汐兒是十分了解賀欽的,沒有走任何冤枉路,直接就在籃球場看到了他們倆。而他們似乎玩得正在興頭上,言歌也不餓,便在一旁看著他們打球。看樣子他們也是經常玩籃球的,動作很熟練,技巧也很好,投球的精準度也不錯。汐兒以前便總和言歌說,“我的男朋友,一定要很會打籃球的,因為男生打籃球時好帥。”有這種理由在,言歌對汐兒會喜歡賀欽這種事,倒不是很驚訝,也認同了汐兒的話,果真男生在運動時會很帥。不過也不一定都必須愛玩球,其實認真的人就很帥。所以,言歌很喜歡看蕭闕認真的樣子。蕭闕夜玩球,不過不是籃球,而是愛足球。而每次蕭闕踢球的時候,言歌也會在旁邊偷偷地看著,感覺注入了一份認真的氣息,所以整個人也變得不一樣。
兩節之後,他們下場了,看起來他們打得很盡興,心情非常好,一路上的氣氛也極佳。天氣比較冷,大家在聚到外麵吃火鍋,言歌和汐兒在包間裏點菜,而倆男生在外麵玩遊戲,因為包間外便是幾台遊戲機。點完菜後,汐兒拉著言歌去看他們玩遊戲,汐兒嚷著要玩,賀欽淡笑著推開,在一邊做指導,一臉地寵溺與無可奈何,看他們那般和諧,言歌實在是不好意思,站在一旁相擾,識趣地自我清場。
言歌轉過頭看著岑鄴玩,看樣子,他似乎是老手了,技術十分精湛,不一會兒便贏了一大把的硬幣。言歌平時很少看男生玩遊戲,不知道原來即便是遊戲時的專注神情,也是透著些許執著與認真。因為機會不多,這般模樣,言歌也很少如此細致地觀察過。岑鄴示意讓言歌試試,言歌從來沒玩過,搖頭拒絕,沒玩過,也不願意玩。但岑鄴卻十分堅持。眼神定定地看著她,堅持地說道:“試試吧,有這麼多幣,輸了也沒什麼。多嚐試不好嗎?”
看他這麼堅持,言歌也不好再拒絕,隻說你一定會後悔這麼說。結果,言歌果真沒說錯,那麼多幣輸得一個也不剩。言歌一臉無奈地看著岑鄴,表情一臉無辜,仿佛說著,我說了不玩你非要堅持,可不能怪我的。
岑鄴看著這樣的她,不禁啞然失笑,眼神定定地看著,無所謂地搖了搖頭,表示那些硬幣不算什麼。然而內心卻是一片柔軟,在岑鄴看來,能看到這樣的她,實在難得。行為狡猾地像隻狐狸,而表情卻是那般無辜,她的這樣的模樣,真真是讓人氣不起來。
晚飯吃得還算和諧,當然,如果沒有對麵那倆無時無刻不在曬著幸福的情侶,言歌覺得,她會吃得更盡興。因為每當這種時候,言歌都會想起蕭闕,不知道現在的他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如她一般,在想念著她。
回寢室的路上,岑鄴和賀欽消失了一會,言歌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就連汐兒也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上寢室樓之前,汐兒卻停下了,說必須要等他們回來道過晚安,才要回去睡覺的。言歌對汐兒很無奈,他們整天這麼膩膩歪歪,居然還不夠。但想來熱戀之時的情侶,大概都是如此吧,便也不說什麼,隻是陪著汐兒一起坐著,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認同。
不一會兒倆人回來了,但神色卻有些怪異。賀欽帶著汐兒走到一邊,剩下言歌和岑鄴。這般場景,讓言歌覺得有些怪異,但也說不出來,隻覺得他們的二人世界,有她和岑鄴兩個人打攪,也的確是不好,便隻得靜靜呆在那等著汐兒。彼時,言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注意岑鄴,因而,自然也看不到,他彼時緊張的模樣。
言歌坐在那很久,隻覺得他們實在是太黏了,什麼悄悄話要說這麼久的啊,天氣實在是很冷啊。正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們,該回去休息了,卻看到岑鄴把手機遞給她。言歌愣了一下,覺得很驚訝。什麼事不能直接說嗎,還非得用寫的,雖是這樣想的,但言歌還是接過手機,很認真地看著。文字很短,隻有一句,‘趙言歌,我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言歌看完,愣住了,從來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而這簡短的幾句話,似乎也讓今天那些,無比巧合的劇情,有了合理的解釋。但也很快恢複鎮定。回了一句‘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遞給他之後轉身離開。
岑鄴是神了一刻後回過神來,追上來看著言歌,滿眼真誠道:“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以前從不信一見鍾情,可是遇見你後,我信。你可以考慮後再回答我。”然後一臉期待地看著言歌。
言歌麵色清冷地看著他,冷冷說道:“一見鍾情?我從不相信。”說完直接離開。
怨不得言歌太過冷漠,她不喜歡被人算計,更不喜歡,被在乎的人算計。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放縱買單的,不是嗎?
一個人隻有一顆心,究竟能被劃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