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少年一直在休養,準確來說是在逛街看風景。經曆了那一段段似真似夢的夢潮之後,蘇醒後的少年闊達了很多,看待問題也淡定了很多。問題是雲師不放心,硬要少年到處走走,散散心。雲師沒有問他辰海的事,怕刺激到他。不知為什麼,少年也沒有去動用辰息。
自離開雪山後,大家的生活節奏都很快,沒多少時間品味現今的生活。難得有這麼一段的時間,少年幹脆拋開一切的問題和煩惱,靜下心來到處行走。
閑逛在祭城的街頭,這裏有一種曆史的滄桑感。大街上那些建築物很難看出是人為的,猶如鬼斧神工,直像是在一座巨石山中鏤刻出來那般。祭人居住的房屋也是由巨石堆徹的,是祭城大陣的其中一部分。經曆了千萬年的祭城,有些建築經受不住曆史的洗刷、汲獸的攻擊損毀了,大部分還是保存了下來。
祭城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它沉澱著濃厚的曆史文化。雖然它的傳承在曆代的災難中損毀不少,但依然無法抹去這座在斷域中的人類文化遺城。在祭城,每一磚,每一塊巨石都凝聚了祭人先輩的血汗和智慧。從祭城整座祭陣的設計到建設,可以說都是智慧的集合。
一座城,一座祭陣。
這是一座大到可以容納幾百萬人的祭陣城市。這是一座為了守護而生的城市。這座祭陣城市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祭人而存在的。這是一座為了祭人一脈的延續而建立的城市。它的存在意義就是守護和祝福。這就是祭人先輩的心意。
……
少年喜歡流連街頭,看著祭人各自有規律地忙碌有種寧靜感。他走的步伐不大,因為他牽著小風零在慢慢走。祭人對著他都會微笑示意,有一些躬身的被他阻止了。每多久,祭人裏就流傳著先知帶著祝福行走祭城街頭施予祭人的傳聞。於是很多認出先知的祭人要求賜予祝福,這個時候少年往往會學大祭司那樣裝模做樣地應付幾下。
每日,少年依然拖著小風零在祭城的每一個角落慢慢地走。
有時他們會停留在街邊的古老大樹下麵,看著地下的螞蟻發呆;有時他們會站在街角聽著孩子的哭笑聲而微笑;有時他們會和祭城的老人聊聊天談談祭城的一些老故事;有時他們會看著一堆同齡人在玩耍;有時他們會停留在碼頭看下美麗的墨江風景;有時他們會摘上幾朵野花,嗅嗅祭城的味道;有時他們會停留在角馬場,看著如何祭徒在取乳;有時站在城牆上看看仲月的平原……
他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用動印映照下來,記錄點點滴滴。
就這麼遊蕩了十多天,少年不再出去了。
這一天,少年找到了大祭司,跟他說要去神殿書閣看看。
神殿書閣是在神殿山內。祭人把神殿靠近懸崖的一處地下鑿空,在懸崖邊開鑿氣窗做成書閣。書閣裏的傳承分普承和皇承兩部分。普承的書籍是由一種名字叫紗紙的材料製作,據說有很強的抗腐抗水抗火性。書閣裏的皇承典籍不是幻印也不是實體書,而是一種名字叫絡書的東西。
這種絡書是祭城的重要傳承,記載著祭城的古老傳承。它是一種書體式樣的石體,每一本絡書都用特殊的開啟方式才能打開。這種開啟方式隻存在曆代祭司中,口口相傳,不成文字記載。問題這麼多年來傳承斷接嚴重,皇承典籍的開啟方式所剩無幾。就目前祭城掌握的開啟方式不過五,都是一些低階的傳承。
少年有大祭司從祭司殿的某一個房間進入,入口須打開房中的密碼,類似拚圖的式樣。
沿著石階向下進入書閣,是一條十分寬敞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個石門,上麵有跟入口的開啟方式一樣。打開這個石門就是書閣了。
書閣並沒有因為在山中而潮濕,也不覺得悶熱。書閣的照明是一種光亮的石頭,材質不明,通體發亮。整一個書閣內部都是這種特殊的石頭。
偌大的書閣分了好幾個區域,靠近門這邊是普通的傳承典籍,靠裏麵的是皇承典籍。皇承典籍除了有開啟方式的限製,還有深處裏麵的光膜隔離,越靠裏麵的皇承典籍就有四道光膜圍住絡書典籍,不讓普通人靠近。即使大祭司也隻能越多最外麵的幾部絡書,裏麵的就進不去了。
大祭司掌握的皇承典籍的開啟方式是類似界陣的重新組合,把一堆雜亂的碎片組合成一個完整的陣就可以打開。這些皇承典籍有五部,涉及一些基本的祭器煉製方法、祭人的強體方法以及祭司獨有的治愈手法等。至於其他的開啟方式,大祭司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