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說 祭人 第137語 心境之變(修)(1 / 2)

斷域。祭城。神殿。

少年做了許多的夢,大多都是夢見自己孤獨地一個人,冰冷無比,前方是一個個房間,他盲而無目的地推開一個房間,裏麵白茫茫一片,走著走著,他就掉到一另一個房間……而又是漫長的追逐。這種白茫茫讓少年無比害怕,說白了他隻不錯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無論他多強大,都架不住恐懼的心裏。然而經曆多了,卻讓他麻木下來。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發現自己在一個洞中,周圍歲月變遷,而自己卻沉睡不醒。

時而又是祭城的那些畫麵,一張張不斷地從眼前飄過,無數的畫麵讓他痛不欲生。

可怕的是,在以上的種種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種真實的感覺。

這一天,忽然間,少年看到了前方一個輪椅向自己駛來,卻空無一人。此時他的心空蕩蕩般,比自己陷於黑暗更為恐懼。他撲了上去,麵對空無一人的輪椅哽咽地喊道:“爺爺!”

“小羽不怕,爺爺在這裏!”

一個蒼老卻飽含關懷的聲音響起。

少年以為在夢境,依然哽咽地說道:“別離開我!”

“好好好,爺爺不離開你!”

這是雲師的聲音,讓少年感受到陣陣溫暖,而不是那種可怕的冰冷。

少年再抱緊點,隨即發現不一樣,他睜開眼,一陣光線射入他的眼睛,讓他驟然眯了起來。很快他就看清怎麼回事了,他發現自己在一個房子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房間……自己此時緊緊地抱著爺爺,其他人看著自己,小雲猊小風零然兒靈兒大祭司等等都在。

他眨了眨眼,發現眼前的場景沒有變,依然在這裏。

他鬆開懷中的雲師,看著眼前這張很是蒼老的臉,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他歎了一聲,有點不舍地說道:“這個夢真好……希望永遠是這樣。”

眼前的雲師渾身一震,淡定如他在這一刻流下了遲暮的淚。

少年悲傷地說道:“不哭不哭不哭,你看小羽唱【天下無雙】給你聽!”

說著,他一捏指訣,不須蹙眉作態,聲音響起:“飛蝶難找空塚,心死難見離衣。一斷流水橋上我意,二斬風靈樹前情分,三散喜宴席裏求你,四去萬花原上相許……你我不再流水花下情意濃,猶不見此生……”

緩慢地唱腔中,少年的那麻木的靈魂在此中獨舞。

這是《魂兮》裏麵的詞,是在愛人伊璃死後所作,飽含這雲師對這個世界的控訴。

此曲一出,整個室內都忍不住淚水一片。

少年唱得實在是太過悲了,把那種行屍走肉般的空寂演繹無遺,唱得讓人無數次心碎。

雲師大悲,一下撲上前抱住他,哭腔大聲喊道:“別唱了,小羽,你不是在夢中,你醒了!”

小風零扁著嘴,跑上床,扯著少年的衣袖,好是委屈。

為了讓少年清醒,雲師左右掌刮少年,把他的臉打的紅彤彤。

少年愣住了,伸手摸著自己的臉,感覺到上麵陣陣火熱,茫然地抬著頭,問道:“這是……真的?”

風兔上前就是一掌,說道:“要不你以為是什麼……嗎的,搞得老子晚年不保,被你騙了這麼多淚……”

聽到風兔的混賬話,少年終於可以肯定自己是真的醒了。

少年咧嘴一笑,滿室一陣暖意。

……

吃著祭人提供食物,少年才知道自己陷入夢寐中有一個多月了。

那天祭城如同煙花般綻放的時候,雲師他們一行人已經到達了神殿,卻進不了裏麵。神聖祭壇散發出的光芒阻止了他們的前進,隻能止步於神殿廣場。

等祭壇的光芒散去,進到裏麵才發現躺在地上的少年。

之後是漫長沉睡,今天還不停地作夢話。

期間雲師嚐試過無數種方法都不能讓少年醒過來,包括大祭司的傳承療法,還有然兒的天賦生命術,卻依然徒勞。

如此一來,就讓整個神殿陷入一陣恐慌。祭人甚至自發性地跪伏在神殿前祈福祝願。

自從少年陷入昏睡後,雲師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神殿,一直在照顧少年。他一直以為這是辰海異變引起的,所以他把從衣草山穀帶來的金蟬香液不管糟蹋地用在少年身上。

由於怕少年醒來看到亂成一遭的祭城,雲師還是分神把手爵的簡體版研究了出來,沒有印槽,直接鐫刻七種變化的一種,這是用來練習的,要求沒有那麼高。至於心印方麵,有了琥珀小蝶的參照,雲師很快就簡化了【大衍之序】的心印,改版成名叫【小衍】的心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