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真夠糾結!”少年低頭看回結冰的河麵,“難道那隻妖獸說的都是真的,寒流真的要來了?河麵結冰是寒流的征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都在低頭尋思。
許久,少年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說道:“怎麼這麼笨,如果千年前曾發生過這麼大的事件,無論事隔多久,多多少少總有些記載的,回去翻查下你所說的神殿書閣不就行了。”
眾人一陣釋然。
這時品小小蹦蹦跳跳地走過來了,一拍琥珀夜的肩膀,問道:“一臉苦愁的樣子,有什麼想不開的,跟本姑娘說下。”琥珀夜的眼角跳了下,一斜肩膀把品小小的手卸開,板著臉對少年說道:“先知,我們什麼時候起程?”
琥珀夜隻是代管這支戰部,現在少年回來了,自然要詢問少年的意見。
少年說道:“現在吧。”
“好的。”琥珀夜行了個左臂禮,丟下翹起小嘴巴的品小小,往營地那邊走回。品小小憤怒地瞪大雙眼,呸了下,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死木頭,有什麼了不起,整日板著臉,小心麵癱!”
一群人不由地笑了。
……
很快整個戰部就起程了,迎著不怎麼暖的晨光踏上了回家的路。不知道是歸家心急還是其他原因,祭人戰士今天從沒感到今天這麼精神,整個白天除了午餐,沒有人提出來休息,都在急急地趕路。連平時有點野的角馬都感覺到那麼一點詭異,不敢發脾氣。整支戰部就在默默地行進,不是壓抑,而是沉醉在喜悅的氛圍。
此去祭城不是很遠,路上沒有汲獸,走得特別順利,終於在傍晚到達祭城。
雄偉的祭城終於一點點在整支戰部的麵前暴露出來,闊別祭城久日,此時看到,讓整支祭人戰士感受到別樣的親切和溫暖。雪月的果燈不是很暖,籠罩在祭城的光不是很亮,看足夠看得清楚,感受得到那種屬於親人般的濃情。
看著宏偉的祭城,祭人戰士們很激動,激動到身體都在震動。忽然他們內心感到一陣慌亂,因為祭城就在眼前而害怕,因為不知道祭城的親人是否還活著而害怕,因為他們怕再也見不到親人而害怕,因為,所有而害怕。
琥珀夜也百感交集地看著祭城,這是養育自己長大的祭城,生我養我不易。隨即他收起多餘的感情,指著不遠的城門,大聲喊道:“兄弟們,我們回家了!”
“我們回家了!”
“我們回家了!”
“我們回家了!”
……
祭人戰士們大聲地吼叫,盡力地吼叫著,發泄著,重重疊疊的聲音在廣闊的平原上揚開了,盤旋在祭城前麵的上空。
當當當——
忽然祭人戰士們聽到一陣響遍大地的鍾聲,那是來之神殿的鍾聲,那是歡迎戰士回家的鍾聲,那是一種深情呼喚的鍾聲,那是屬於歸根之家的祭城鍾聲,這種鍾聲仿佛有有著巨大的魔力,有著動人心魄的力量,它讓這些戰士一下子停了下來,淚流滿麵,無法言語。
黃昏的祭城不再沉寂了,隨著神殿的鍾聲動了起來。
整片大地似乎都在一絲絲震動,整個祭城的人仿佛都動了起來,紛紛湧向通往平原的巨門。一個兩個三個……無論是城門上和城門內外都站滿了人,他們都在翹首等待。
來了,騎著高大的角馬的戰士回來了。
祭人戰士所到之處,隻有一個待遇,那就是崇高的左臂禮。騎在角馬上的戰士熱淚盈眶,還以左臂禮,他們就像一道雕像地走過城門,走過人群,走過長長的街道,最後停在中心廣場。
廣場的背後就是神山。
祭城大祭司和左右祭司站在廣場的盡頭,微笑地看著這支熱血的戰部。
此時廣場人山人海。有普通的祭人百姓,有神殿的祭徒,有神殿的護衛以及雲師他們。
整支戰部在接近廣場的時候就下馬了,按照少年的卦陣方位整齊嚴謹地踏進廣場。不得不說這些天的訓練有了明顯的進步,從卒層到陣層,整個卦陣一絲不亂地如流水般順暢移動,腳步密集但沒有其他雜音,沒有一個人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整支戰部有條不紊地以祭人聞所未聞的卦陣漂亮地出現在廣場的中央。
從城門一直跟隨著戰士來到廣場的祭人群眾們哪裏見過如此威武的場麵,這些敦樸的祭人不禁發自內心地熱烈地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