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兩雙眼像正負極的磁鐵般黏在一起。超越了年齡超越了時間的對視,仿佛時隔千年的絕戀,這一刻,少年不是少年,少女不是少女,是兩種相互契合的情感,是兩個相知的靈魂體。
就在這一刻,世界仿佛隻有他們兩個。
其他人發現了這一幕,奇怪的一幕,但沒有人出聲驚擾他們兩個。連大大咧咧的品小小也疑惑自己為什麼怎麼有種心跳的感覺,就像麵對琥珀夜一樣,難道……自己喜歡上了琥珀夜?琥珀小蝶這個不懂情愛的少女,在這一刻驀地臉紅了,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從來沒有的感覺。
就像兩個情侶的對望,少年和少女的眼裏盡是溫柔。
久久地沒有分開。
一種情感在眼神和眼神中無聲地交流。
沒有任何人,隻有對方。
沒有低俗的念頭,也沒有齷蹉的想法,更沒有任何一絲普通情侶的愛戀感覺,隻是覺得這一切都是自然的,都是沒有任何一種阻礙,這種對望讓他們很舒服,很快樂。
這種狀態終止在一小顆火星中,猛烈燃燒的篝火忽然沒有預兆地啪地一下彈出了一顆火星,從他們的中間劃過,一下子驚醒了他們。
少年鬆開手,對少女微微一笑。
少女也微微一笑。
小雲猊對這篝火一角低吼一聲,那裏埋著七個泥包刺狸。少年摸了下它的頭,笑著說:“知道了,知道了,就數你最急,剛才還沒吃夠麼?現在就起,隻有這七個刺狸了,不飽也沒有了。”
小雲猊討好地蹭著少年的身體。
琥珀小蝶看到心喜,一臉期待地對少年說道:“先知,讓我摸下小雲好嘛?”
“是先生!”
“是的,先生!”琥珀小蝶連忙改正。
“這個你問它。”少年把篝火挑開一點,露出幹裂的泥土。
“這樣啊。”琥珀小蝶看著小雲猊,“小雲,我可以摸下你麼?”
小雲猊低吼一聲,不大聲卻透出不願意的意思。它不願意,麵對琥珀小蝶,它有種莫名的感覺,不是抗拒也不是討厭,但也說上是歡喜,總之讓它很迷茫,這種迷茫直接導致他拒絕了小蝶。
琥珀小蝶失望地嘟了嘟嘴。
“別嘟嘴了,來吃泥烤刺狸吧。”少年招呼大家
琥珀小蝶一聽有得吃,就笑容一綻,哄頭過來。
少年把起出來的泥烤刺狸最外層的泥土敲開,露出包裹刺狸的鐵蓮葉,剝開一層層的鐵蓮葉,香氣噴噴的刺狸就呈現在大家麵前。塗滿桐油的刺狸,在各種調味料的調製下,經過烈火的烘烤,已經把味道吸入了泛黃的嫩肉中,有種直通肺腑的感覺,把人的嗅覺都占滿了,讓人動心不已。
其他人在一旁緊張地盯著少年手中的刺狸,恨不得把他的刺狸搶過來。
“這個誰要?”少年頑皮地把手中的刺狸在她們麵前轉了一圈。
“我要!”
“我——那給小小姐姐吧。”
第一個喊出來的是品小小。第二個是琥珀小蝶,慢人一步的她隻好讓給品小小了。本來小雲猊也想先要的,不過它有點不好意思跟她們爭,隻好眼睜看著第一個泥烤刺狸溜走了。
少年把第一個泥烤刺狸用個托盤托住遞給品小小。品小小滿心歡喜地接過,也不怕燙,伸手就把刺狸撕開,急急忙忙地放到口裏,閉上眼睛,一陣咬嚼,並不時地搖搖頭,那種感覺就是美味。她這個表情很不受小雲猊待見,它對品小小低吼一聲,表示鄙視。品小小睜開眼,得意地撕開一小條放在嘴裏,對著小雲猊數個眼神挑釁。小雲猊一陣憋屈。品小小看到小雲猊吃癟,就哈哈一笑,得意非凡。
在這段時間,少年很快就解了一個出來了,遞給同樣嘴饞的琥珀小蝶。小雲猊不敢對少年表示不滿,隻好可憐地看著少年。少年笑道:“小樣,就你急,行了行了,下一個是你的了。”
小雲猊討好地蹭了蹭少年。
少年把第三個解給它,小雲猊歡喜地翻了個翻鬥,屁顛屁顛地咬住托盤走開,小意小意地在一旁享用起來。接著是靈兒,再接著是然兒,然後才是自己,最後一個他留給了琥珀夜。
最後少年他們摸著肚子仰臥在小河邊,享受著微風,看著一閃一閃的果燈,聊了一些趣事,慢慢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