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說 童年 第043語 兩年和夢(2 / 2)

老人雲師一聽,得意地笑了笑,說道:“這個事不急,等過咱們休息好了,開始訓練小羽的時候,讓你免費觀摩下。”

風兔模擬了個中指給雲師,收收藏藏老吊人口味。

老人雲師一笑後在淋浴室把自己衝洗了一遍,皂子果粉末的香味占據了全身,一下子把繃緊的神經都放下來了。就在這個淋浴室,任憑溫水從頭向下淋著,老人把未來要做的事層層推演了下,定了又推翻了再推演,接著再定再推翻再推演,就這樣他在淋浴室呆了整整一個夜晚,出來的時候原本還有部分灰黑的頭發一夜間都白了,一頭銀白絲淩亂地披在頭上。老人雲師前半生坎坷,都是在血和淚中走過來的,無數次的推演無數次的輝煌戰績,即使在天妖大戰中都沒試過今晚這樣的推演,這次實在太耗精力了,不得不讓他合床一眠。

他做了個夢,夢見了小九州,夢見了小月兒,還夢見了那個讓他魂縈夢牽的心愛之人。

那是在戰火連天的域界門內,無數界術橫飛,妖術連天,他們在前麵不停的血戰,身邊的人一個倒下另一個接上,腳下的血流成了江河,血紅染遍了整片大地,沒有聲音,沒有叫聲,沒有呼吸,像在訴說著什麼。忽然,一個女子衝了上去,回頭對他一笑,蒼白的臉色掛滿了幸福的笑意,隨即那女子的臉一陣痛苦的扭曲,像是忍耐著什麼,但卻努力地露出笑容,陡然之間,一道亮得刺眼的光劈下來,什麼都看不到……許久,一陣哭聲在腳下響起,老人向下一看,一個嬰兒閉著眼對著他開心地笑了,再抬頭,整個域界門一個人都沒有,消失得無影無蹤,小九州小月兒,還有那個心愛的人……

之後,老人醒了。

……

……

小孩也做了個夢,一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在一片赤紅的土地上,發現自己縮小了,像小風零一樣在繈褓裏,一男一女逗著他的臉,在訴說著什麼,從他們的眼裏看到了爺爺般的關懷,說著說著,那女人不知不覺流下來淚水,癡癡地看著他。

小孩有種傷感,像要失去什麼。

那個男的溫柔地看著她們兩個,輕輕地拍著那女人的後背,輕輕地說了幾句話。那個女人仰起頭看著那個男子,再看看懷中的小孩,閉上眼,淚如泉湧,把孩子叫給男子,自己卻背過身來。

男子接過孩子,蹲下身來,對著什麼在說話。小孩看過去,呆住了,是一頭靈獸,太像母雲猊了,可以說一個版。那隻靈獸用力地蹭著男子的腳,邊搖頭邊說著什麼。男子單手抱著繈褓中的小孩,另外一隻手捧著靈獸的頭,在說著什麼。

小孩有點著急,想聽什麼但聽不到,沒有聲音,什麼都聽不到。

最後那隻靈獸像是被說服了,一臉無奈。男子強顏笑了笑,把繈褓中的小孩放在它的後背,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張似紙非紙東西,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上麵塗寫了一陣,塞在繈褓裏。再想了想,不知道從哪裏又拿出一盒東西,在上麵糊弄了什麼,也塞在繈褓裏。

男子向後對那女子說了幾句。那個女子沒有動。小孩一陣失望,他多麼想再見一下那個女子。男子歎了下,走開了下,忽然一陣像無雙界陣的光芒爆射出來,小孩不得不咪著眼,他感覺那隻靈獸往前走了一會兒,感覺到光越來越集中,越來越璀璨——

忽然一張臉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呆住了,那個女子哭碎了的臉由遠到近,用力地親著他的額頭,淚水打在他的臉色,嘴上,他仿佛感覺到那悲傷的味道,鹹鹹的——

他“哇”地哭了出來——

接著,一陣奪目的光亮——

之後,小孩就醒了,臉上猶有淚水,鹹鹹的。

小孩急著跑去找爺爺,他想問些東西。這時老人剛好夢醒,一臉迷茫,不知道夢到底是什麼意思。小孩好不容易知道了爺爺,被爺爺的白發嚇了一大跳,連忙問老人怎麼回事。老人隨意地揮揮手,說道:“年紀大了,這很正常,到時你找我這麼急做什麼?”

小孩把夢裏夢見的一切告訴老人。

老人聽罷驚訝無比,低頭尋思著什麼。

“爺爺,我的身上是不是有那樣東西?”小孩很想知道夢中那個嬰兒到底是不是自己,他想知道那個流淚的女人是誰,為什麼那麼熟悉,那麼的親切,還有她為什麼如此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