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域。衣草山穀。
聚散有時,生死無常。
小孩和小雲猊來到這個世界都不到八年,八年來兩個在衣草山穀內過著快樂無憂的日子,遊遊水捉捉魚,掏掏鳥蛋,搞搞露天燒烤,裝個陷阱捕獲下小野獸,睡在母猊的身上看黃昏時的衣草山穀,或者一起看看幻印的冒險者故事等等。
這一切都不複存在了,小雲沒有了母親,爺爺又隻剩下五年時間。
我一定要變強,要保護爺爺,保護小雲,還有小風零。
小孩對著母雲猊的墳墓不由得思緒萬千。
母雲猊的墳墓就在瀑布傍邊的一塊高地上,從衣草軒的石道和雲洞前的平台都能看到,這樣每天都可以讓母雲猊看著這兩個小孩子的成長。
雲師和風兔有很多話要說,就先回衣草軒內。
小雲猊咬著小孩的衣服不讓他走,想對陪母猊一會。小孩撫摸著它的頭,指指瀑布下的水潭,說要下去洗洗澡。剛回來沒歇過就處理母猊的事,風塵滿麵弄得小孩很不舒服。
小孩把雲刺=插在地上,脫掉身上的護甲,一個優美的縱跳落入水潭中,美滋美滋地擦起身來。這一個月來一直把神經繃得緊緊的,無時無刻都在和各種汲獸較量,生死搏鬥、刻意回避、設界防禦、尋找食物水源等等無不累得要死要活。長期高度的集中讓小孩疲累到了極點,洗著洗著居然在水潭的一塊大石上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小雲猊不知啥情況,以為小孩出事了,趕緊跳下水潭,知道他隻是睡著就把他駝在背上背回衣草軒內。小孩朦朧間還記得兩支一直陪伴自己給與安全感的雲刺,睡夢中還喊著要拿回那兩支雲刺。小雲猊又得跑一趟,連同護甲一起銜回來。
老人雲師知道他累就沒打擾他,和風兔繼續說事去。
風兔表示自己也就剩下四年多的日子了,小風零始終會長大成人,不可能一直呆在斷域這個地方,怎麼也要想個辦法出去,現在既然有那個貌似人類的足跡有可能有出去的辦法。
雲師擺擺手,用利器在自己手臂上一劃,登時皮肉破開,鮮血直流。
風兔不明所意。
雲師沒出聲,指指手臂示意它看著,數息後,那個手臂破開的地方快速伸出無數條小絲線樣的東西把裂開的傷口合在一起,不一會兒老人手臂的傷口就消失不見了,連一絲疤痕都沒有。
風兔抽了口冷氣,說道:“你果真把卡羅蘭種子吸食了。”
老人雲師一臉苦笑,說道:“誰無事會吸食這個,貪過癮麼。”
這個卡羅蘭種子的特殊愈合能力還是在遇到三角蜚蟒之後的一次受傷發現的,正因為有了這個特殊的能力,才在森林內各種絕地求生,要不也不會這麼快就回到衣草山穀,僅憑老人那殘廢的雙腿的速度和各種叢林汲獸的纏繞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那豈不是我們倆最多都隻剩下五年時間,那兩個小孩子怎麼辦?”風兔脫口而出,心情壞到極點。這個消息來得太猛了,回到衣草軒後一直在擔憂小風零的日後問題,自看到雲師回來後就鬆了口氣,現在又來這個壞到極點的消息,真他瑪的混蛋。
“五年來必須找到這個地域人類的群居之地,不然就隻能靠他們三個守望相助共度日子了。”老人雲師毫不猶豫地說道,這個問題他在路上想了很久了。
風兔想了下,問道:“什麼時候能出發?”
“現在不可以,一是小風零年紀太小了不適宜長期野外生長,二我還有一些課題要解決,三是僅靠我們兩個不行發生意外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讓他們倆也有足夠的力量參加我們戰鬥,這五年來我一分鍾都不想浪費,我要讓我的孫子有足夠的能力麵對各種困難,不求他有多出名厲害,但求他能不屈腰殘活!”雲師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地說道。
風兔聞言一怔後認真地思考了一番,最後說道:“兩年!”
老人雲師也認真地想了下,綜合考慮了下,說道:“好!”
兩年之期,不是戀人約定,不是生死戰之約,而是對未來冀望探索的約定。未知的斷域究竟存在什麼樣的人類族群呢,有多少呢,都是些什麼人呢,這一些都充滿未知。
“小雲猊交給我調教!”風兔丟下一句話就走,在門口處又停下來,“話說你什麼時候讓我見識下你的壓箱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