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行使一指伸出,一個四方的火盾擋在前麵,那道白光小圓撞在火盾上化為一縷清煙。其他六名界者同時紛紛出手,破解那詭異的小圓。火行使覺得不對勁,這麼輕易就化解了?他望向雲師,老人眯眼一笑。
頓時間,天地變幻,日月失色,冷冽寒骨,整片地域白茫茫一片,鋪天蓋地的雪花紛紛揚揚而下。
眾界者錯愕間,腳下的堅冰已經攀上了他們的腳踝,死死地鎖住他們無法移動。火行使爆發出強大的火焰,企圖溶解腳上的堅冰。老人雲師一揮,整個無雙界陣離身而起,直接鎮壓在火行使的身上。腳下的堅冰緩慢地攀上火行使的身體,覆蓋他的大腿,沿著他的小腹,到達前胸,直至抵在他的頸部。
火行使全身冰冷,腦子一片空白,無雙界陣真的這麼強,自己就這麼敗了?
怎麼可能?
他看著遠處的大地,這麼強大的界陣啊,居然一望無際的冰雪,嗯,哪來那麼多的堅冰?
突然間他醒悟了什麼,大喝一聲:“幻陣,這是幻陣!”
“小家夥,遲了!”
那七個小圓已經侵入他們的體內,稍無聲息間就切斷他們的主脈式!
老人雲師一揮手,那些來去無蹤的小圓從內至外暴體而出,無數的鮮血從他們身上狂噴而出。
鮮血滴落在潔白的冰雪上,冰雪像火燒的紙般,慢慢還原這片地域的原貌,地還是這地,人還是這人,一直沒變過,而站著的人卻一個個倒下了。
坐著的人卻居高地看著他們,一個以勝利者的目光,看著他們。
……
……
鮮血橫流,七名界者齊齊倒下。
就這麼完了?
火行使倒在地上死死地盯著雲師,不甘地張嘴說著什麼,卻已經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符來了,隻是嘎嘎地作響。其他倒地的界者企圖伸出手指向火行使,像是不甘就這麼死去。
老人雲師把無雙界陣收了起來,緩緩地走向火行使。一群被切斷主脈式的界者,他可不認為還有反抗的能力。
輪椅砸過殘石,砸過鮮血,砸過一切來到火行使的身邊。老人雲師眼中閃過一絲可惜,這群人放在天域都是優秀無比的界者,卻因為肮髒的陰謀死在這裏,真是造化弄人!
“手……爵……”火行使竭盡全力地震顫著豎起一隻手,艱難地發出兩個音來。
“你想看我的手爵?”
火行使動了動手指,緩慢地曲了曲。
老人雲師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解下手中的手爵,俯下身放在火行使麵前。七名界者的鮮血沿著岩石裂縫中流入某種軌道。火行使死死地執著地盯著手爵,過了一會兒,他那嘎嘎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果然……是這樣。”
這種聲音飽含不甘和難以置信的震驚。
老人雲師知道他為何如此,很多人都能接受這個事實,乃至這些人為了不讓這個事實現世,想盡辦法來殺掉自己。即使是在天妖大戰決戰的最後一刻,也要綁殺他的摯愛要挾他來到南門洋。因為那群人相信隻要天妖大戰結束後,他們就沒有多少機會了,在沐浴著勝利者的神聖光環之下,想殺死雲師必定無比困難。
老人雲師俯下身,為了讓在火行使聽得更清楚,說道:“殺死我的摯愛,困我南門洋那次就是你們的手筆對嗎?”
火行使沉默不語,那隻豎起的手啪地倒下,壓在手爵上,並死死地抓住。老人雲師覺得不對勁,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臉色不由得一變,一手抓住手爵,一頭張望,在驗證什麼。
伴隨著火行使他手倒下的同時,廢墟般的死山響起了七下‘哢嚓’的聲音。
就是這個時候,小孩感覺到小雲猊那悲傷可逆流的哭聲醒了過來。他爬起來,張眼一望,看到一個詭異的血圈,外圍爬在地上的人流出的血像會爬行般,沿著固定的軌跡或成圓形,或交錯相流,最後彙聚在火行使的身上;而爺爺卻站在著血圈的正中央。小孩猛然間一個靈動,大聲叫道:“爺爺快跑!”
這時老人已經看清楚了,這是——
【血界】!
火行使吐出兩個字,那聲音無比地殘忍和痛苦。
老人雲師大驚失色,把手爵搶過來,大聲對小孩喊道:“小羽快走,回動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