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走得很慢,就像久病在床的病人剛剛下地,行走間動作顯得有些僵硬。
“這龜兒子深更半夜了還在外麵瞎溜達,還裹得像個粽子似的,肯定有問題!”一個警員眼睛一亮,有些興奮的低聲說道。
“閉嘴!盯緊了!”張隊長眉頭一皺,低喝一聲。
幾人繃緊了神經,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越走越近的黑衣人,隨著那人越走越近,風也變得越來越大,刮過兩旁的建築物,在黑暗的街道裏發出一串尖厲的嘯聲。
街對麵的夏婉彤也注意到了這有些怪異的路人,雖然此時的風刮得她都快睜不開眼了,但還是盡力微笑著伸出自己那已經凍得有些發青的大腿。
黑衣人走到她身旁兩米左右,停下了腳步,微微轉頭看向這邊,黑色鴨舌帽壓得很低,擋住了本就十分昏暗的燈光,將他的臉完美的隱藏在了黑暗之下。
但夏婉彤此刻卻是莫名的感覺到有些心寒,她能感受到此時的帽簷下正有一束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意遊走,可是與以往那些打量自己的男人不同,這人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匹惡狼盯上的獵物一般,裏麵充滿著一種令人心生恐慌的獸性。
她強壓住想要轉身逃跑的衝動,望著麵前至少高出自己兩個頭的黑衣人,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老板......要來玩玩嗎......”
夏婉彤的話音剛落,黑衣人卻突然沒來由的大聲尖笑了起來,笑聲中滿含嘲諷之意,聲音十分刺耳,像是小刀劃過玻璃,又像是老邁夜鴉那淒厲的叫聲。
夏婉彤被這毫無預兆的尖笑聲嚇得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對麵盯梢刑警的一顆心本也是懸在半空,被這突然突如其來的怪異笑聲一驚,差點拔出槍來就要往下衝,幸好被張隊長給強行按住。
“別急!再等等!”張隊長麵色鎮定的說道,隻是略微顫抖的嘴唇也顯示出了此刻他內心的緊張。
就在夏婉彤即將崩潰的時候,黑衣人終於停止了笑聲,抬起帶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指了指她背後那條黑暗的小巷。
回頭看了看身後那條黑暗的巷子,夏婉彤又像是不經意的瞟了眼對麵依然黑暗的房間,雖然此刻雙腿有些發軟,但還是咬了咬牙,鼓起勇氣有些踉蹌地轉身走了進去。
眼看著這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刑警們的心又懸了起來,一名警員滿臉擔憂的轉頭看了看張隊長,猶豫了下卻沒有開口。
張隊長仿佛心有所感一般,低沉著聲音說道:“小夏是名刑警,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她,把監聽器打開!”
一個警員連忙打開身旁像發報機一樣的設備,將上麵的耳機戴在了頭上,緊張的調試了半天,直到聽到耳機裏傳來清晰的高跟鞋聲音,他才對著張隊長點了點頭。
張隊長呼出一口氣,掏出了腰間的手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所有人武器上膛!隨時準備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