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的月亮就像黑貓的眼睛一般,琉璃的明淨,卻怎麼也照亮不了人心裏的道路,照不明人心底深處的情絲。
荒蕪的田野裏,一大片一大片寂寞的黃色,風靜靜的吹來,帶著刺骨的悲傷,一步一個腳印,思祺漫無目的的走在那片用悲傷來鋪成的田野裏,發絲輕輕撩起,卻無法撥動她心內的一潭死水,悲傷蔓延全身。
遠遠的就看見那個瘦弱的身影在那片漫無邊際的荒蕪黃色中,此時的她顯得那麼的單薄,那麼的孤單,那麼的悲傷。
驀的。
思祺感覺身後有一雙溫暖的手臂,接著把她攬進了懷裏,隨即一陣熟悉的陽光的味道傳來,那麼的安心,思祺紅紅的鼻子酸酸的,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浸濕了劉軼軒的白色休閑西裝。劉軼軒緊緊地擁著她,好像怕她消失一般。“思祺,不要難受。”
“軼軒,謝謝你。”
“傻瓜,謝什麼,我是思祺的好朋友阿。”說著手輕輕的撫上了思祺的青絲。
“嗯,軼軒,有你真好。”靠在劉軼軒的懷裏,思祺感覺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了。
陳夕看著兩個相擁的身影,心一下子跌落到穀底。為什麼他會在這裏?難道小祺要離開我了嗎?
原來冬天的風真的很冷。很冷。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這樣的痛就好象要失去小祺一般,這條路好長好長,原來如果失去小祺的痛是這麼難受的,像靈魂被抽幹了一般。原來喝酒真的不能解愁解憂,心裏該死的還是總是想起他們兩個,還是能想起自己如何傷害她的。
“小祺,你真的要離開我了嗎?”陳夕朝天空呐喊了一聲。忽然眼前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接著是臉上緊緊地疼。“劉軼軒!”
“你說過,會給她幸福,為什麼要讓她傷心。”緊接著又是一拳。
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幕,陳夕的眼裏溢滿著火光,接著狠狠地一拳落在了劉軼軒的臉上。
一拳
又一拳
兩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彩。氣喘籲籲的躺在月光下。
“陳夕,到底怎麼回事?”
“小祺是不是選擇了你。”
“你胡說什麼?還想打。”
“。。。。。。”
“告訴我她為什麼那麼無助那麼傷心。”
“是我,是我傷害了她,是我不相信她,我該死,我該死。”陳夕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頭。
“那你信她嗎?”
“我信。”
“那就去告訴她,你相信她。”
“。。。。。。”
“那,我走了,你要記住,不然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月光下,譜寫著一首美麗的歌曲,為那個陽光般的男子舞動起來,同時為他而悲,為他而痛。陳夕望著那個遠去的身影,他比他更愛小祺吧。
“叮咚,叮咚。”
“小祺!”剛一開門就被擁入一個熟悉的令人想哭的懷抱。淚在這一刻傾斜而下。
“小祺,我相信你。你不要離開我。”看懷裏的人哭得不停,他的心很痛很痛,恨不得把自己殺了一般。
“小祺。”
“夕陽,答應我,不要再讓我難過了。”此刻的思祺隻知道不能失去陳夕,雖然那個叫毓兒的人已經在兩人心裏劃開了一條深深的縫隙,但是隻要不去碰觸就好,思祺選擇了沉默。
卻不知這個縫隙不隻隻是縫隙,更是一個深淵,一個無底洞,足以把他們推向絕望的縫隙。
“嗯,不會了,對不起,小祺。”陳夕輕輕的吻上了思祺紅腫的眼。
或許是真的舍不得吧。才會寧願背負一身傷痛,也要不離不棄。
“思祺,你要幸福。”角落裏一個白色人影喃喃的說,很快的又消失了,就像一陣風一般,從沒來過。
卻留了滿地的悲涼,枯葉隨風輕舞,舞出一段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