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村支書家的院子裏,徐歪嘴子就聞見了從屋內飄出來的酒味,聽見屋內很多人在高聲地說笑著,聲震屋瓦,熱鬧異常。徐歪嘴子看了看村支書,有些猶豫。村支書推了他一把,說“進去啊”。徐歪嘴子就進去了。
走進屋中,除了酒味之外,徐歪嘴子便被煙氣所籠罩了。徐歪嘴子見這麼多人,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不知該往哪兒站。村支書對其中一個穿警服的人說:“陳局長,人我給你喊來了。”
陳局長睜了醉迷迷的眼,看著徐歪嘴子:“啊,你就是徐歪嘴子啊?”
“我是,我是。”徐歪嘴子連忙應答,心中不由地一陣亂鼓敲。心想,你看那身衣服,還真是公安局的呢,還是局長,我的媽呀,長這麼大,俺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官呢。他腰裏是不是別著手槍啊,見誰不順眼,“叭”,就給他來一槍。我可得小心點,別讓他一槍把我給崩了啊。
“你坐下說話,坐下說話。”陳局長很熱情,隨手向屋內隨便指了指。看來,他喝的已經不知道屋內並沒有可落坐的地方了。“大家靜一靜,我告訴大家,這是徐大腳的叔,跟徐大腳是鄰居,對素素的事了解的很清楚,大家有什麼還需要了解的,盡管問問他啊。”陳局長吐著酒氣,其他人聽到了,都靜了下來,看著徐歪嘴子,有的拿出了本子,翻開要記錄點什麼,扛攝像機的急忙找到攝像機,扛在肩上,將鏡頭對準了徐歪嘴子。徐歪嘴子登時呆若木雞了,臉上推起的笑容僵在了那兒,成了一尊雕像。
“大家想了解什麼,問問他,啊。”陳局長又提醒了一句。
“您好。你從第三者的角度來談談對素素的認識,好嗎?”一個戴了深度眼睛的人率先開子口。
“哦,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們市日報社的著名記者滿口皇。你在報紙上看到的新聞大多都是他寫的。”陳局長對徐歪嘴子介紹道。“他可是一般情況下不下來采訪啊,他是市委書記的專職記者,隻有市委書記有活動的時候,他才去采訪。一般的稿件他不寫的。這次聽說素素的這件事之後,覺得很有價值,很有意義,是一個可以塑造的典型,肯定會引起轟動,所以,他就非要深入第一線來進行采訪。好了,情況就是這樣,你說說吧。”
“說什麼啊?”徐歪嘴子沒有聽明白。
“談談你對素素的看法。哦,就是你對素素記憶最深的一件事。”
“啊,這呀。素素吧……”徐歪嘴子想起了那天想到的內容,他想說,素素身體可白了,胖胖的,肉嘟嘟的,勁也大得很呢。“她……她……”她了一陣,徐歪嘴子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入手講起。以前他總能把從別處聽到的故事講得生動有趣,讓人聽後難忘,可今天卻怎麼也講不出來了,漲得臉通紅,最後別出來了一句話:“我日,她真好,沒說的,是真好。”
屋裏響起了轟堂大笑,有的笑彎了腰,有的抿著嘴笑,有的笑出了眼淚,連公安局長都笑了,拿手抹去了從眼角裏滲出的一點淚。徐歪嘴子看到他們這樣笑,不知哪兒講錯了,傻傻地看著他們,也跟著他們的笑,幹巴巴地“嗬嗬”了幾聲。
好大一會兒,大家才停了下來。其中一個問,“你日,她怎麼好的啊。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