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露戰爭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阿勒泰這地方已經感受到了露西亞境內的緊張氣氛。露西亞人在當地的擴張行為少多了,在當地收購礦產品、畜產品的力度大了。阿勒泰呈現出難得的安靜,清國軍政當局都鬆了口氣。
新疆巡撫的撫標在瑪納斯有一個協,這是老式的綠營兵,戰鬥力有限。阿爾泰當地有幾支零星駐軍,有哨卡、馬隊,總數不到1000人,分布在近三萬平方公裏的廣闊國土上。這樣的軍事力量要守衛如此廣闊富饒的阿爾泰確實力不從心,隻要露西亞開來一個營的步兵,清軍會一觸即潰。阿勒泰的形勢危在旦夕,扶桑和露西亞的戰爭為清軍獲得了喘氣的機會。
錫恒看到了這一點,他立誌革新,在阿勒泰地方開始對舊軍進行整頓。他將當地的烏倫古地區駐防的一支蒙古馬隊交給嘯天指揮、訓練,既是保障農墾,也想看看他的手段。這個馬隊頭領是科布多的蒙族貴族,腦滿腸肥,隻懂騎射。馬隊編製130人,實際隻有70人,吃空餉是清軍的慣例,這家夥也不例外。他們武器也很差,主要是弓箭、馬刀,連抬槍和鳥槍都沒有。馬隊的指揮者戰術思想停留在兩百年前。
嘯天帶劉東陽、張襄陽等人過來看了,心中涼了一半。指望這些人保家衛國,那就太不靠譜了,必須下重手改革。他當過步兵,對騎兵業務也懂一些。他對馬隊經過考察,認為不堪使用,決定對馬隊進行了改組。他把原來的首領請回家,淘汰了一批老弱,剩下不到三十人。他派張襄陽在附近的蒙古部落牧民中招募了40名青壯年補充進來。他把蒙古騎兵分成兩個排,立即開始了戰術訓練和紀律訓練。
他特意帶魏大治和一個排的蒙古兵去喀納斯探親,沿途訓練,給家裏帶回去了一些日用品。他既是探親,也是要拉哈薩克族人為自己的膀臂。
嘯天怕這麼多人回家驚擾了家人,提前派人去通知伯父、嶽父。他們看他一身朝廷的官服、器宇軒昂地帶著三十多個騎兵回來,想必他當了大官,心裏都很高興。
哈族人好客,立刻開始宰牛款待客人。嘯天對準嶽父和大伯說,自己現在很受清廷大官錫恒看重,負責整個承化寺的事務,要有自己的人馬,建立自己武裝。他希望伯父和嶽父能帶族人移到烏倫海放牧,那裏水草豐美,屬於自己的轄地,也好就近照顧家人。考慮到自家人放心,他還希望庫迪克能帶部分精裝族人從軍,並開出了很好的待遇。
他們在這個地方放牧,看似瀟灑,其實生活艱苦。放養了很多牛羊,其實自己舍不得吃。平時和外界基本沒有交流,生個急病隻有求上天保佑。冬天他們要到山腳的地窩棚裏貓冬,牲口常常被凍死過半,度過漫長的冬天是件艱難的事情。
如今女婿當了朝廷的官,還願意幫助家人,他們兄弟怦然心動,這可是族人出人頭地的好機會。大家都過去了,也是幫自己女婿啊。老烏當天就去把庫迪克夫妻找回來,沒想到庫迪克聽到這個消息,比他們還高興,當晚夫妻倆和族長騎馬趕過來。嘯天第二次看到這夫妻倆,上次是婚禮上。庫迪克二十出頭,敏捷彪悍,妻子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依然漂亮。酒宴已經進行了一半,看到他們過來,嘯天和嶽父起身相迎。當下,大家坐下來吃肉喝酒,商定了參軍和移民的細節。到最後大家都醉了,沒有想到魏大治這家夥酒量極大,竟然還保持清醒。騎兵也有三分之一不允許喝酒,在外圍負責警戒。
嘯天夜深時分才回到自己的氈房,高哈爾多日沒有看到情郎,眼睛一紅,有些想哭。兩人擁抱在一起,嘯天多方安慰她。久旱甘霖,兩人少不得心靈和身體的熱烈交流。
嘯天公務在身,沒有法子在這裏多呆。第三天,嘯天戀戀不舍地離開高哈爾和親人們,出發回承化寺。庫迪克動員的60多個族裏的青年人跟他一起回來,魏大治給大家發放了安家費,每人十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