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白小涼穿起羽絨服就從家出發了,天色還不算過於太晚,先是到藥店買了一瓶醒酒藥,這才去了高雲漢家。

高雲漢是和自己的爺爺奶奶住在一起,母親在他出生後不久就得病了,所以小雲漢是被爺爺奶奶一手帶大。三歲時母親病逝,爸爸又娶了後媽,超生了兩個弟弟後又領養了一個妹妹。

白小涼計劃到了高雲漢家先打電話給她讓他開門,原來她想多了,大門敞開一點縫隙提示著門沒有鎖,她可以直接進去。白小涼走進了那間亮著燈的屋子,他看見高雲漢躺在沙發上,臉龐因酒精的作用略微發紅,酒精的作用侵蝕了高雲漢的活躍細胞,使他變得靜謐。卻無法掩蓋白小涼認為的高雲**格的颯爽英姿。

白小涼找到飲水機兌了一杯溫水,推了推令她重新朝思暮想的人,“先喝口水再喝點這個醒酒藥。”

高雲漢半睜開眼,皺著眉毛輕吟出幾個字:“我胃裏要燒著了。”半睜開的眼又閉上了。像是陷於酒精製造的苦痛中。

“這個藥管點用,你乖乖喝點好不好?”白小涼是無法察覺出自己的這句話有多溫柔,她揪著眉頭為高雲漢的苦痛而苦痛。不知高雲漢是被這柔聲的關心打動了還是覺得這醒酒藥真的會緩解自己身體的痛苦,乖乖先喝了半杯白小涼遞過來的溫水,又喝了兩口醒酒口服液。

“苦不苦?在喝口水?”白小涼詢問著,高雲漢模糊的搖了搖頭,似是睡去。白小涼去衛生間用熱水洗了洗毛巾,毛巾散發出微微的熱氣,“我給你擦擦臉好不好?”白小涼輕聲的問詢著躺在沙發上的高雲漢,對方沒有反應,白小涼厚臉皮的就當他同意了。不失溫柔的給高雲漢擦了擦臉。隨著毛巾的溫度帶來的舒爽高雲漢覺得自己的腦袋沒那麼意識朦朧了。當自己掛了白小涼的電話就趁著自己還算清醒就把院子裏的大門打開了一點,她應該能在自己迷糊糊的睡著之前來的吧。進屋後就又迷迷糊糊的躺在沙發上半睡半醒,直接躺床上總歸是不太好的。

白小涼提議扶他到床上睡吧,然後自己就回家去了。於是頭重腳輕的高雲漢被白小涼半攙半扶道了床上,躺了下來。

“要我給你脫衣服嗎?”白小涼話一出口發現高雲漢的眼睛可以睜大了,不過隻是幾秒鍾。“那我走了。”

高雲漢從迷糊的意識裏掙紮出兩個字:“反鎖。”隨即陷入夢鄉。

“嗯,我知道了。”

冬日的太陽總是晚起的,白小涼吃了早飯就出去了,晃悠到高雲漢家的門口,白小涼推了一下大門,沒鎖。是不是愛神在故意眷顧自己?!進院子裏白小涼敲了敲屋裏的門,看見宿醉醒來的高雲漢睜眼看著再度光臨的自己。

“我剛好從你這過,順便給你帶了份餛飩。”白小涼覺得自己的理由過於庸俗而大腦卻給不出其它訊息。臉上的不自然立馬被高雲漢看穿,但高雲漢沒有揭穿,隻是笑意從嘴角蔓延整個臉部卻還帶著不自然,回想一下,昨天自己的意識模糊,明知白小涼對自己有意,卻還放任她對自己的好。她對自己究竟能有多好呢?看著白小涼手中的餛飩,高雲漢捂著自己的肚子說,“好餓,我還想吃西紅柿雞蛋麵。”

白小涼清晰的聽著高雲漢的這句話裏有個“還”字。也是,一份小小的餛飩怎麼能讓他吃飽,“那我給你做一份白師傅西紅柿雞蛋麵,你先吃餛飩好不好?”白小涼絕不會認為自己是低三下四,她心裏美滋滋的。

“好,謝謝你了。”高雲漢迅速洗漱準備開餐。

“別說謝謝,這都是我願意為你做的。”白小涼這句話說的很小聲,仿佛是在自言自語。此時的白小涼覺得冬日的寒冷都透著溫馨。

高雲漢為感謝白小涼的照顧特意請白小涼到市中心吃烤肉。白小涼覺得烤肉倒是無關緊要,要緊的是能和高雲漢一起去。一路說說笑笑,大都是回憶童年趣事。高雲漢從小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沾染了懷舊的習性。所以才引發了倆個人的聯係。白小涼在猜想高雲漢是不是明知自己沒有男朋友才和自己聯係的?還是隻是為了打消生活的無聊而多加的好友。白小涼希望是前者。白小涼突然提起自己上小學時暗戀高雲漢,高雲漢樂嗬嗬的說“:其實六年級時我就知道了。”

“是麼?”

“你那時候總是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感覺不出來。有一次你借我本子的時候表情很奇怪,我就有點意識到了。”

“早戀的萌芽。嗬嗬。”白小涼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小的時候就懂得了“糖衣炮彈理論”?好像又不是,那麼小的年紀喜歡一個人大概能做的就是對他好了。“那,現在你再考慮考慮我,好不好?”

“我的心已經死了,已經不相信愛情了。”

白小涼覺得傍晚海河吹來的風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