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說來就來,一年的大學生活就這樣畫上了句號。兩個月的暑假確實有些漫長。家裏托人給白小涼找了個實習的地方,某區檢察院。白小涼被安排在批捕科,過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身處社會總是能把它認識得更透徹。不過像白小涼現在的狀況是在慢慢認識清楚社會。白小涼知道自己是個沒有工資沒有福利待遇的實習生,夥食待遇也沒得享受,隻能自己在外麵吃。至於旅遊福利更是想都不敢想。院裏組織去旅遊,白小涼也就隻能是休假在家了。她真渴望自己能頂替那些能享受去而不願去的人的名額。隻是渴望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能給這樣一個實習的機會就已經很不錯了。白小涼的上班內容也還簡單,寫寫批捕報告,到看守所去訊問筆錄之類的。白小涼坐的這個座位是位西南政法大學法律係的本科畢業生的位置,本市大港人。因要參加司法考試所以去了補習班。白小涼覺得自己是可以勝任這份工作的,與自己的專業也有所掛鉤。隻是這份工作不能被她勝任,坐在這裏看似簡單,想被編製在冊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白小涼有些失落,下班回家。在去車站的途中遇到了倆個高中同學,大家隨便聊了幾句。在得知白小涼在檢察院實習很是豔羨。白小涼便問起她們的近況。
原來這倆個人高考後近了一所剛建立不久的院校,以不到三本的成績花了三本的錢成為了二線本科的學生。白小涼感慨: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想當初那倆個人至多是上大專,毫無懸念而言。排名根本是比白小涼還要滯後很多。連文科的提高班都沒有進,怎麼白小涼也是在提高班的尾部奮勇向前的人。白小涼這才深深體會到經濟基礎遠比她想象的還要重要得多。隻是白小涼把這體會限於在腦海裏,存檔了起來。
新學期開始,學校發生了一些變化。讓白小涼懷疑學校是不是經濟危機了。一貫的水費沒有收取,全部換成刷校內卡才能有水用,冷水熱水全部被安置了設備,澡堂也不例外。
沈思拿著暖壺去打熱水,回來被氣得不行。原來刷校內卡一塊錢才打了不到一壺水,水流又細又小,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昨天去澡堂飛速洗了個澡就花了五六塊錢。
然而上有政策往往下有對策。經過一些心靈手巧又勤於用腦的同學的改裝與暴力結合,學校這些設備漸漸失去了本來的功能。用水又如原來一樣方便快捷了。如今去澡堂洗澡都不用刷卡了,真是因禍得福。
本學期的警體課內容改為擒拿。對於白小涼而言,警體課她就是在混,隊伍展開,她是在不明顯的角落她盡量把自己偽裝於無形。但是區隊就那麼幾個女生,再無形也不可能被隱形。不過這學期的擒拿確實很有意思。白小涼最喜歡的莫過於過肩摔,他把林健當做對手根本就弄不動人家,也就和唐糖比劃比劃。區隊之間開始有了打實戰。各區隊挑選同級別的選手,所謂同級別,也就是體重身高差不多。戴上拳擊手套,有時也戴上護胸和保護腦袋的帽子。聽警體老師一聲哨響,雙方就開戰了,遇到強勁的對手要戰上一段時間,有的速戰速決,那要相當的實力和技巧。白小涼的這個區隊有一個身材矮小的同學,打起實戰來卻是毫不遜色,拿手的絕招是“抱起摔”。這是白小涼私下命名的,抄對方底部,抱起雙腿狠命往下摔。當然其中的技巧隻能是該同學知曉了。女生一般是不用打實戰的,平時就是班內女生兩兩對決練習,不會下狠手。所以班上總是會有男生掛彩,這已經是平常事。女生一般也就是在訓練的時候磕磕碰碰,受點傷根本就是平常事。白小涼經常是在洗澡或換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青一塊紫一塊的,貌似被虐待了似的。
這天警體課訓練完畢,開始和某區隊打實戰。一直都是男生打,對方女生叫囂起來,嚷嚷著女生也要對決一下。警體老師問詢了下意見,女警體委員站出來說,“那就我來試試吧。”帶上拳擊手套,擺開陣勢。白小涼等一席女生還是蠻擔心的,畢竟很少實戰。也很久沒有和誰鬧矛盾打個群架之類的了。隻見對方打出一個直拳,女警體委員隻是一個勾拳對方立馬倒地。於是本次女生對決就結束了。之後白小涼就沒見過有誰要和本區隊的女生打實戰了。
白小涼最近肚子疼,一開始沒在意,後來越演越烈。唐糖陪著白小涼去附近的診所打了點滴也不見效果。白小涼突然感覺不好,一直以為自己是痛經怎麼輸了液還不見一丁點的好轉,而且這月事本就快沒什麼了。馬上打電話給林健送自己去醫院,生活委員也一起跟著去了。三人打車去了最近的旺旺醫院。
林健抱著白小涼去做各項檢查,最後確診為急性闌尾炎要馬上做手術,疼痛時間有些長已有穿孔的危險。白小涼把銀行卡給生活委員要她幫忙交下費用,手機也交給林健保管。白小涼被推進手術室。門口剩下等待的林健和生活委員。生活委員給李隊打電話彙報著情況。林健心裏很是焦急,人生第一次站在手術室外等候,心裏五味陳雜。雖然醫生輕描淡寫的說隻是個小手術,自己心裏怎麼就這麼亂糟糟的一直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