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癲狂(1 / 3)

“你究竟要怎樣才能夠放過那些可憐人?你應該知道,他們,從來就不是你去做什麼事的籌碼……”

“你給我閉嘴,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說出這種話?”

在一個看得到整座城市的喧囂的一個閣樓上,就隔著一道門,兩個年輕人像是在爭吵一樣,很明顯,一直靠著窗的那個年輕人,隻是那個隔著鐵門一臉不屑的年輕人的一個囚徒而已,隻是,並沒有囚徒那樣落魄。

聽說,那是一家精神病院,在很久以前,那個頭發有些雜亂的年輕人就被關進去了,算起來,大概能夠看見雁歸三次了,不知道應不應該說雁歸,好像,哪裏的人都會說到雁歸,春天在北方看到了說雁歸,大雁是北方的,冬天看到的,就算大雁是南方的,不過,在秋冬看到大雁說雁歸的很少,大概,沒有多少住在溫濕地的人想要去占用那樣自由的靈魂吧。但是,在這個不算狹小的設置配備齊全的籠子裏,這個雜亂的年輕人,每年,都在期待這些用來畫做風景的靈魂。

今年的這些大雁,來得似乎有些太遲了,叫他等得太久了,以至於,見到的時候已經沒有最開始期待的那樣了,就像是,在關在某個地方久了之後,就很難被什麼觸動了一樣。至於,他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他也說不出來,他隻知道,那些大雁並不算是好看的,但卻是唯一能夠看到的還算不一樣的風景,他知道,那些,叫大雁,是一種跟離別有關的鳥……

那些對話,是他進到這個狹小的牢籠前跟那個人說得最後一次對話,然後,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他就被五花大綁綁進了那個地方。

一開始,他是很抗拒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能夠被人剝奪了他自由的權利,也不知道,他所處的這樣一個地方,究竟哪裏來的權力膽敢做出這樣違反人權的事情,但是,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申訴的地方,甚至,根本就沒有讓他可以溝通外界的途徑,所以的可以觸碰到外邊的那些途徑,都像是被一一封住了一樣。他沒有一丁點自由。他希望能夠有人聽他說些什麼,可是,那些願意耐下性子聽他說話的,大多,不是正常人,而從那些看著更像不正常的幫助別人變得正常的人口中,他終於知道,在很久之前就有關於自己存在精神異常的診斷,自己會被這樣狼狽地送進這樣一個囚籠的地方,是對自己最仁慈的安排。

他總能夠看見樓下的一大堆人的癡狂,來來往往的,碌碌無為,或許,更笨也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像是遊蕩的孤魂一樣,一個個的,幹著那些隻有自己能夠理解的事情,或許,自己也是一樣的,爬在窗口看著那些在自己看來異常的人,那些人,恐怕也是這樣看自己的吧,好的總是留給自己的,不好的都是別人的。但是,看著那些自己根本就不願意接受的久了之後,恐怕,再願意偏愛自己的人也會變得多了許多的怨念,怨恨自己不該處在那樣的環境,怨恨自己應該抗爭些什麼的,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所以,他總能夠看到一些人自殘,但是,看久了之後,就像是在看自己一樣,隻是,自己從來就沒敢下狠心……

事實上,這個號稱是精神病院的地方,跟其他的醫院並不太像,與其說是一家多麼正規的醫院,倒不如說,更像是從電影裏搬出到現實出來的一個專門用來囚禁人的地方。為什麼這樣說?因為,在裏邊總能夠聽到不少的人在重複自己又多正常,那裏,總能夠聽到一些號稱自己很正常的人的哭嚎,但很快,那樣的哭嚎就會結束。說不太正規,還有就是,在用藥上,似乎並沒有那麼嚴謹,需不需要吃藥是根據表現決定的,但那樣的表現究竟應該怎樣評分,似乎誰也說不出來一個大概……說是醫院,其實就是一座監獄,在完成了精神控製,將人完全馴化成木偶之後,就會給予極大的自由,就像是把一個人逮到原始森林當中進行一番蹂躪,在確定那個人已經完全變成至少半個的野人之後又將他放回到文明社會。能夠進去那裏的人,看著,穿著氣質都是不俗的,當然,就是那些剛進去還會吵鬧的那些人才會有那樣的氣質,很快,他們就會被折騰地就像是在泥地裏打滾了好幾百遍的一樣。而且,那樣一個醫院,能夠進去的人都非富即貴,那裏,與其說是醫院,不如說是郊外別墅,所以的一切都有齊備,就是,那些工作人員,看著並不是多麼嚴謹,說是醫護人員,更像是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