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血靈的下一句話,隻有兩個人聽到的音調,卻讓冰絕殤的心,再次沉澱。先不起風波,揚不起巨浪。
“冰絕殤,你可以再狠點,或者殺了我,這些小把戲,隻會讓我覺得你惡心。”勾了勾唇角,薄唇劃成一條彎彎地弧線,笑的那麼嗜血,笑的那麼傷。
“無意,送份大禮,給我的姬妾。”冰絕殤的聲音很淡,卻讓眾人都聽得清晰,而那‘姬妾’兩個字,更是咬得緊緊的,似乎在告訴眾人,她血靈,不會成為冰族的女主人,最多最多也就是個姬妾,一個可以隨時丟掉的姬妾。
“是!”伴隨著無意地聲音,血靈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衣衫襤褸,那種破敗,那種不堪,仿佛身上的道道抓痕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痕跡,磨滅不掉。仿佛那血液就可以那麼恣意的流淌。仿佛那所謂的一切,那臉上的猙獰,都是永恒的痕跡。那種空洞絕望的眼神,讓你看了一眼,便可以掉進去。那無助的悲傷,卻隻能讓更多人用來譏笑。
他的手裏拖著一個染血的巨大袋子,就那麼一拐一拐地出現在血靈麵前,所經之路,身後必然留下一道血痕,是從他身上滴下來的,是從那袋子中流出來的,那寬寬地痕跡,像一條路,通往絕望的路。
血靈地眸子一直盯著來人,不放過那個人臉上的一點神情,然後,她看見那個男子用著怨恨的眼神,看著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地動山搖。悲傷,那種絕望,永遠都不是幾個簡簡單單的字,可以形容。看不見傷,看不見痛。因為早已麻木。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一刻的聲音,血靈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在窒息著,是那種有人捏著你脖子的窒息,連整個嗓子都被牽扯地幹疼,想要喝水,想要用水去潤去那份不安,更貼切的說,這一刻的血靈,想哭。。。想沒用的放聲大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是在害怕還是怎樣,隻知道這一刻的她,痛徹心扉。
然後就是眾人的狂笑聲,毫無預料地撞入血靈的耳膜。然後就是冰絕殤親昵地動作,淺淺地,在血靈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很淡的那種。溫柔地問:“靈兒怎麼了?是在不安?還是怕?”
血靈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甚至是在看他的眼神都是迷茫的,直到那個人停止了那一刻的哭聲,直到那個人道出心裏最深的恨意,血靈才恍然大悟,他就將自己推在了這個高位,然後看著別人是怎樣的無助,然後接受別人那毫無預警的恨意。
“這就是我們血族的敬奉為神的公主,這就是我們血族敬奉為神的公主啊!”蒼涼、空洞的聲音在整個大廳裏回旋著,是那麼空蕩。然後無數碎裂地聲音劃成無數把利劍,從四麵八方地襲來,然後把血靈的整個身子盯在那裏,動一下,就牽扯的皮肉生疼。
那樣譏諷的笑聲,那樣溫柔地軟語,那樣絕望的指責,都全數壓來,血靈就像是一個斷了線的風箏,隨風而落。甚至不知身下的什麼,又有那一片天空能接受的了她的殘破。那就是一道深深地枷鎖。
“聽聞愛妾嗜血成性,本族長為了表示對你深深地愛意,特意派人去你們血族帶人前來,獻上最純真的血液。”冰絕殤說的輕蔑,說的暗淡。仿佛一切都那麼簡單,不會重傷到任何人的心靈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