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仟雨。
魯國的公主。
今年8歲。
聽宮中的人說,宮中新來了一個奇怪的小男孩。宮中不允許除了皇上,皇子,太監之外的男人存在,這無疑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有些疑惑,但也想起了之前父王說過,桀國會將他們的皇子送到宮中來做客。
桀國我知道的,一個並不強大,很是弱小的國家。因為別的國家要攻打他們,桀國並不能抵禦,所以向我們魯國求救了。
皇子嗎?我開心的笑了笑,應該會比較好玩吧?
最起碼比宮中那些整日隻會阿諛奉承的家夥強的多。
初次見麵是在一顆巨大的落櫻樹下。
十來人才能合抱而住的巨大枝幹,滿天的枝丫和散發著馨香的花朵。他就呆呆的坐在樹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你叫什麼名字呀?”我插著腰,看著他問道。
“……”
他沒有說話,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我。
我沒想到,原來男孩子也可以那麼好看呀。
但他沒回我讓我很生氣,我可是公主哎,在宮中還從來沒有人敢不理我的。
“哼!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魯國的公主!”
我氣鼓鼓的對著他說道,但過了很久他卻也沒有理我。
我離開了。因為他很討人厭。都不理我。
又一年。
過去的一年裏,我每天都會去落櫻樹下麵。而每次去都能看見他呆呆的坐在樹上,一動不動。
不論春夏秋冬,不論酷暑嚴寒,不論風吹雨打。他每天都會去,我也會去。
一年了,我還是不知道他叫什麼。
又一年。我10歲了。
我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丫頭,也知曉了許多的道理。
又一日,我再去落櫻樹下,他依舊在。
我靜靜的看著他,準備過一會就走,卻沒想到他竟然第一次主動開口了。
“昨日為何沒來?”他冷著臉,高傲的不可一世。
確實,昨天因為母親生病了,我整日都陪在母親身邊,所以並未來此。
“本公主想來便來,想不來便不來。”
怎麼說我也是公主,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國的皇子給壓一頭?
“很好,我記住你了。”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依舊冷漠。
我轉身便走,隨後的一個月,也都沒有去過。
一月後,依舊是落櫻樹下,他不再呆坐在樹幹上,而是站在落櫻樹前的空地上,手持著一把木劍,有些笨拙的比劃著。
“你在幹嘛?”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練劍。”他依舊冷漠。
“這也叫劍?”我嗤笑著奪過他手中的木劍,使了一套隻有魯國皇室才能練的劍法。
第一次。
我在他眼睛裏看到了渴望這種情緒。
“教我。”他依舊冰冷,就像是從來都不會笑一樣。
“憑什麼?”我隨手將木劍丟掉。
求人都不會還想我教你?哼!
“先生教我。”
我沒想到,他竟然直直的跪了下來,給我磕了個頭。
他恭敬的像是最虔誠的教眾,沒有絲毫的猶豫。
“好啦好啦。隻不過我剛才用的劍法是隻有我們魯國皇室才能學的。但我可以交給你一些別的劍法。”
是的。我們魯國的藏書閣裏麵的劍法不知道有多少,隨便拿出了一兩本應該是夠教他了吧。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莫子於。”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依舊冷著臉。
“哎,莫子於?一點都不好聽,不如……我叫你小莫子吧。”我嘻嘻的笑著。
“本公主叫仟雨。”
我第一次對著他說出了我的名字,笑得莫名的有些開心。
小莫子這個名字成了我對他的稱呼,而我則是成為了他劍法上的老師。
又三年。
我13歲了。
三年來,我一直教著小莫子劍法,雷打不動。
他依舊冷著臉,沒笑過一次。
“為什麼不笑一笑呢?”
“不想笑。”
“你學劍是為了什麼?”
“殺人。”
“你最想去哪裏?”
“回桀國。”
“你……”
“……”
三年裏,無數次都是我在找他說話,每次回答也都是隻有幾個字。
他習慣了,我也習慣了。
他的天賦有些恐怖得嚇人,不過是一年的時間,我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給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