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月看著老人本是笑吟吟地,現在卻這般為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她看到詠月,心裏有了一個念頭。想了想以後,對老者:“老先生,您從山裏來,走了這麼久的路也不容易。我是郭家莊的人,郭瞎子是我族人。您看我那匹馬怎麼樣,我買來的時候花了五兩銀子,要不您牽回去得了。”
“這可如何使得?”老者擺手道。
“使得,使得的。”
“娘子,老朽有個不情之請。你若送我一匹馬就送你手裏牽著的這匹。你身後那匹自己留著用如何?”
“這匹可是我最喜歡的啊!”
“我知道你喜歡這匹,可是這匹已經不是你的馬了。”
“可這明明是我的馬。”
老者還是笑吟吟地道:“這真不是你的馬了,讓他跟著我走吧。”
“老先生,您話真怪。您既然喜歡這匹,我也忍痛割愛,那您就牽這匹吧。”完,將韁繩遞了過去。
老者將韁繩挽在手裏,又一陣風吹過來,風中還是帶著絲絲雲朵。老者走著走著就不見了。正當獨孤月站在那裏發呆時,突然驚醒了。
她驚喜地發現遮眼的黑布沒有了,可看到的還是黑,卻好像已不在山洞,身上蓋了厚厚的麥稈。動一動,身上沒有繩索捆綁。橫刀被放在一側,再摸摸自己的衣裳,很是完整。
不在山洞又會是在哪裏?她爬起來看,感覺地怎麼搖動起來。這時聽到有山風呼嘯,她朝邊上扒拉一個口子,看到外麵都是樹枝樹葉,借著星光看到上麵還有雪,她想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個樹屋。
這個奇怪的夢,到底是誰救了她?她不敢多想,隻想早些回鎮裏。正當她找到樹屋的進口探出頭往下望了一眼,雖然黑,憑感覺這屋離地至少十幾丈高,周圍全是樹,她不知自己現在身陷於何處。與其下樹亂竄,不如先在這裏歇宿一晚,待明再做打算。
回到麥稈鋪就的屋裏,著實溫暖和舒適,她在想剛才做的夢,夢不知做了多久,自己在這裏幾了。但至少可以明,青龍鎮還隱藏著一位高手,總是在她危難之時,救她。這個人又是誰呢?她將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都覺得不可能?難道真是神仙不成?
想著想著,手觸碰到旁邊有個東西,戳一戳,竟然像是荷葉包裹的什麼東西,她連忙拿過來打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竟然是一隻燒雞,肚子正饑渴呢。忙扯了一條雞腿大口吃了起來。
吃得實在太快,噎在喉嚨裏下不去了。這下讓她難受不已,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去,堵得胸口生疼。這不喝一口水,哪能下得去啊,可是這到哪裏去尋水?當她手正四處扒拉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一個皮囊,趕緊拿起,摸摸索索地找到塞子,拔掉,灌了一口水,總算咽了下去。
躺著喘了一陣粗氣,平複後,繼續嚼燒雞。雖然寒,可這燒雞吃得有滋有味,細嚼慢咽半個時辰,整隻雞都吃幹淨了,她邊吃還邊往外麵扔骨頭,等到吃到最後一塊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怎麼犯了這麼一個致命的錯誤。於是,忐忑不安不起,想著好不容易被高人所救,自己這樣一個隨意,有可能再陷囹圄。
不久,她聽到樹下有什麼動物在低吼,像貓叫,但比貓的聲音低沉渾厚。她開始想到是隻山貓,希望它能叼走那些骨頭。可是情形有些不對啊,明顯有爪子在抓樹,將樹都撼動了。難道是老虎?叫聲不像,她見過獵戶抓過被打傷的老虎,那吼一聲,可以傳十裏。如此來有可能是豹子,豹子是能爬樹的。如果爬上來,要鑽進這樹屋,亦不是什麼難事。可她也已飽餐一頓,滿血複活,手有橫刀,對付一隻豹子不在話下,怕是怕在豹鬥過程中,發出大的響動,讓宇文蘭和啞巴聽到信息,追到這裏,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