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特曼右手握著黑光,他笑了,一種自信而驕傲的微笑。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這麼自信過,也從來沒有這麼驕傲過。
縱然他是在眾人的詛咒中生下來的孩子,縱然他是他見過最醜陋的孩子,縱然他曾經懦弱、自卑、被人鄙棄,縱然他肥的像豬、蠢的像屎,但是,這一切都無法阻擋自己前進的腳步。
費特曼聽著高洪臨死之前的威脅,聽著他那句“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忽然間,他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費特曼平靜的說道:“那麼,我就把你哥哥一起殺了。”
不等高洪再次出聲,費特曼右手用力,將黑光的刀尖向前一送。
嗤——
刀尖刺穿了他的太陽穴,刺穿了他的頭骨,穿透他的腦漿,從另一端露了出來。
高洪的身體開始痙攣,雙腿開始抽搐,他呃唔一聲,白眼上翻,然後,身體四肢、頭部脖子軟軟的癱了下去。
白色的腦漿從刀尖上流下來,沾染了費特曼的手上、袖子上。費特曼輕輕一甩,然後抽出長刀,刀身一抖,緩緩插入腰帶中。
他轉過身來,望著依舊保持著前趴姿勢的盧照勤,對著他微微一笑。
“好刀!好刀法!”盧照勤連連讚道。
噗通一聲,他身子一軟,撲倒在地。
費特曼急忙跑了過去,他扶起盧照勤,急切的問道:“你現在怎樣?”
盧照勤嘿嘿兩聲,笑道:“我都認你做兒子了,你還是沒叫我一聲父親。是難為情開不了口?”
費特曼心中一動,他的臉忽然間開始發燙。“父親”這兩字眼,他這輩子都沒叫過。叫給誰聽呢?那個稱自己為Fatman的男人?那個從來就沒管過自己與母親的男人嗎?
想到這裏,費特曼忍不住悲傷起來,他有多愛不顧一切也要把自己生下來的母親,他就有多恨什麼也不管不問的父親。
盧照勤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憐憫,他伸出手撫摸著費特曼的臉頰,輕聲勸道:“好孩子,不要哭。你要相信,這世界上總有愛著你的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又或者未來。”
費特曼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淚止不住的嘩嘩的流。
他抱著盧照勤,輕輕的抽泣起來。
突然之間,一絲極輕極細的風聲在身後響起,費特曼心中大驚,他急忙抬頭,向後看去。
一道亮光閃過,直接劈向自己的腦袋。
刀!是刀光!
但是,使刀的人是誰?是誰?
此時哪裏還有時間思考,費特曼瞬間從腰間抽出黑光,刀尖一挺,向對方的胸口撞去。
這是一招兩敗俱傷的打法,對方砍向自己的頭顱,自己刺向對方的胸口。按照程度上來說,自然是自己更為凶險。但是,砍的刀短,而黑光略長,如果自己的刀尖率先刺入對方的胸口,那麼,這一招是自己勝了。
費特曼麵無表情,右手又快又狠,一刀刺在他前胸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