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蓮花綻放——重訪墨脫(3 / 3)

眼前的墨脫縣城,猶如飄落在一片熱帶林海中的蓬萊仙境,環繞其周是一片片金黃飄香的稻田,縣城建築幾乎完全籠罩在雲霧繚繞中;大地仿佛在飄移,霧氣隨風在回旋,那些散落在山坡溝穀中的樓房、民居、村落又仿佛仙境中灑滿夜空的繁星,一會兒忽隱,一會兒又忽現;晨霧中那色澤鮮豔的紅、白、綠、藍、黑猶如雪域特有的五色經藩,在晨霧和炊煙中隨風輕輕飄蕩、移動;帶有濃濃晨霧、水氣和伴有泥土芳香的濕潤空氣不禁使我張開大嘴很享受地做著深呼吸……墨脫的美景盡收眼底,墨脫的空氣純淨氧足,難怪墨脫人將自己的故鄉譽為“西藏的西雙版納”。

這就是今日墨脫,昔日猶如小村莊般的那個縣城的身影徹底消失了,時空的影像隻能永遠成為封存的記憶。離開山坡,我急不可耐地奔向俯瞰墨脫時那些極為搶眼的門巴族村寨。

墨脫鄉墨脫村是一個保留較好的門巴族老村寨,全村89戶人家近600人口,房舍仍是木結構,設施基本保持原樣,生活方式依然沿襲傳統。在村婦女主任高東家裏拍攝了她做家務活、磨玉米、釀製燒酒,隨後又來到村民次仁達傑家,女主人索朗旺姆熱情地不停給我們敬酒。村裏人告訴說,墨脫村最大的變化就是現在全村人以搞運輸為主,村裏已有70多輛汽車了。隨後,我們又來到在製高點俯瞰墨脫強烈吸引我的那一片漂亮房舍——門巴族新村,這裏是陪同我重訪墨脫的門巴族向導群增的老家。

群增的家在門巴族中是一個大家庭,從小在墨脫長大的他透著一股山裏人特有的善良、憨厚和直爽。剛見麵時他就告訴我,過去墨脫太窮了,他家有12個孩子,記得9歲多他才穿上褲子。到了17歲他當兵了,三年後複員。如今他找了一個珞巴族妻子,現在他們已有3個孩子了。他笑著說,他們家12個子女的大家庭現在共有七八十口人了。他還告訴我,過去墨脫人為了生活上山砍伐、打獵,刀耕火種。從2009年開始家鄉變化非常大,政府為了保護墨脫生態環境,停止傳統的砍伐和刀耕火種現狀,決定給當地群眾按人頭以每人每年5000-6000元不等補償,家庭人口多的一年可拿補償費六七萬元,如今已全部兌現。

說著說著,我們就來到他已年過70歲的老母親次珍家,進了家門才知道,次珍的姐姐嘎瑪拉吉老人聽說北京來人了,竟也穿上盛裝在新居小院裏一起編織門巴族傳統土布。見到此景,我顧不得歇息,邊打招呼邊舉起相機拍了起來。

這是一個溫馨和睦的門巴族大家庭,有12個子女的次珍阿媽看上去並不顯老,身體很棒,家裏的一切仍是她在打理。這個家就不用說了,從裏到外幾乎就像剛結婚的新房一樣。那天正好是個星期天,不一會兒群培的一個哥哥和最小的弟弟也帶著孩子來了,全家老少三代其樂融融在一起的感覺真好。說話間,隻見老人將隻有3個月的小孫子緊緊抱在了懷裏,又是親,又是逗,又是舉,此時此刻,我當然一刻都不放過這難得幸福和諧的家庭生活場景,就這樣我在老人家和村裏一直采訪拍攝到天黑。

在墨脫隨後的時間裏,我盡可能地去尋找昔日的記憶,去尋找昔日我曾留下舊照片的地方,重新站在這個位置,再次按下相機的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