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流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借著微弱的路燈找到了店鋪卷簾門的那把,接著對準卷簾門的鎖眼微微轉動,之後她拔出鑰匙,雙手托住卷簾門上的凹槽,右腳腳尖也同時抵住下麵的凹槽,手腳並用,用力一托,嘩嘩聲一響,厚重的卷簾門被推了上去。
葉溪流立即往旁邊一跳,避開上麵掉落的灰塵,不過她還是習慣性拍了拍手,然後才把鑰匙揣回兜裏。
身後的男人安靜地看著她一連串粗魯的動作,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或者開口要幫忙。
當然,一個是人質,一個是脅迫者,談不上幫忙。
葉溪流撇了撇嘴,又拿出另外一把單獨的鑰匙,上前解開玻璃門上的鎖,之後她把老式的不鏽鋼鎖握在手裏,偏轉身體問身後的男人,“先生,要不要開燈?”
男人看了一眼不算幹淨的店門,又看了一眼絲毫無威懾力的防盜措施,勾了勾唇角,“你每天帶著一大把鑰匙在身上也不嫌累得慌。”
嘲諷技能點MAX!
退一步海闊天空!
葉溪流默念忍字訣,又問了一遍,“要不要開燈?”
男人繞過她,徑直走向店裏,冷冷丟下一句,“為什麼不開?你的監控錄像對我來說沒有用。”
葉溪流一愣,看著男人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暗忖他真是聰明地可怕,想得比她深遠,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要把監控關掉!她隻是覺得殺人犯不是應該害怕光亮麼?這男人為什麼不按常理出牌?!
葉溪流苦思無果,內心大歎倒黴,老實地走到玻璃門最右側,按下牆上的開關,霎時,明亮的白熾燈亮起,店麵裏的一切無所遁形。
老式的貨架擠滿了不到三十平米的店鋪,分成四列排列,留下兩邊可以通人的過道,貨架上堆滿了琳琅滿目的貨品,嗯,女士內衣內褲為主,外加零碎的襪子和配件等。
葉溪流沒有急著去看他的反應,而是背著他先把玻璃門從裏麵關上,然後又走到小小的櫃台前關掉監控。
“既然自己是賣塑形內衣的,你為什麼不穿一套?”
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葉溪流這時才想到自己店裏的貨架,她立即轉身看過去,風衣男人正站在她的貨架前,手裏拿著一件被他拆開的塑形衣。
巷子裏光線暗,葉溪流覺得他已經很高,此刻在明亮的光線下,男人挺拔的身姿立在這裏,一下子使擁擠的店鋪更加擁擠了。
“說不定當時我真的會采取你的建議。”男人揶揄的嗓音又響起,他沒有看她,好奇地研究手裏的布料。
葉溪流回過神來,腦仁疼得厲害,她極力壓下他的諷刺,再次默念忍字訣。這男人身手厲害、又聰明地可怕,她不能因為他的毒舌,就想上前奪下他手裏的東西。
她咳嗽一聲,盡量平靜自己的情緒說道:“我是勞碌命,穿不起這些貴重的,這些可都是我吃飯的寶貝。”
“貴重?在我眼裏就是一堆不值錢的布料。”男人譏笑,毫不留情地評價,又把內衣原封不動地包好,放回到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