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古代玉器上的翅羽紋(上)(2 / 2)

此外,遼代玉器的陰刻線條軟滯,不及唐代挺拔、犀利,線紋布局亦不夠規整,這也是唐以後曆代玉器琢紋之通病。

宋金時期

宋、金王朝曆史時空的同一性,決定了各自玉器風格的大體一致;加之雙方間頻繁發生的文化經濟交流、戰爭掠奪,以及考古出土資料的缺乏,都為甄別宋、金玉器帶來不便。故此處對二者並不加以細致區分。宋、金時期的翅羽紋較先前發展較大,線條運用靈活自如,直線、弧線一應俱全,且線條組合多樣,改變了以往過分依賴平行直線的單調,紋飾形態趨於複雜。此期翅羽紋的種類明顯增多,主要有以下六類:

第一類,為源自傳統的兩區直線紋,但此期線條短促、粗重,較前代稀疏,且翅膀中部橫亙的分界線多被琢磨成寬槽狀。如河北定州靜誌寺塔基地宮出土的一件玉鉈尾,長4.7厘米,寬2.1厘米,厚0.9厘米。青白玉。一端呈弧形,一端為方形。正麵雕一大雁展翅飛翔於雲朵之間。北京房山長溝峪石槨墓出有一件雙鶴銜靈芝形玉佩,高6厘米,寬8.2厘米,厚0.6厘米。青玉質。器體扁平。鏤雕一對仙鶴,口銜靈芝草,尖喙相對,兩腿合並交叉,比翼齊飛,造型對稱。二者翅膀中部皆橫亙一條粗陰線,將翅膀分為兩區,翅上羽毛以並列的陰線表示。

第二類,平行直線紋,大致接近第一類,但翅羽達三到四區,此為宋、金之前所罕見。如北京房山長溝峪石槨墓所出的一件孔雀形玉釵,長6.5厘米,高3厘米。白玉質。器上部立雕一孔雀,頷首曲頸,高冠頂,尖喙,展雙翅,足下延伸一彎曲的頭釵。又如黑龍江哈爾濱新香坊金墓出土的天鵝形玉佩,長3.85厘米,高2.6厘米,厚0.55厘米。玉質受沁呈黃褐色。整體為漫圓三角形,邊緣為鋸齒狀。天鵝浮遊於蓮花梗上,一折枝蓮花從底部向前伸展,與天鵝喙下相接,蓮葉在頭與翅膀間側立。兩器雖有圓雕、片雕之別,但翅羽紋的形式大致相同,均用稀疏的橫線紋表示羽毛,並以縱向陰線把羽紋斷成三到四區。

第三類,羽紋為瓣狀,通常以斜刀法雕琢,線紋內部一麵豎直,另一麵壓地,呈較寬的斜麵狀,從而使陰線間的部分得以突出;通常作兩至三區分布。如北京房山金陵遺址石槨墓木棺內出土的一對練鵲形玉納言,兩件形製相同:高4.5厘米,寬7厘米。白玉質。扁平體,以鏤雕、陰刻技法製成兩件相互對稱的練鵲。練鵲圓眼,長喙,展翅,細長尾分叉、回卷與喙下相連。翅羽紋乃斜刀法琢就,分兩區,紋樣鱗次櫛比,在光與影的反射下,極富立體感,翅膀邊緣作鋸齒形。陝西西安大雁塔南亦出土一件鸚鵡銜花形玉佩,長4.2厘米,寬3.8厘米,厚0.8厘米。粉白色。扁平體,鏤雕一展翅翹尾的鸚鵡。鸚鵡口銜花草,梅花在其頭頂盛開。翅膀上斜碾出羽毛紋,凹凸明顯,層次分明,彰顯了線條的立體美。

第四類,翅膀上半部刻鱗片形羽,內填箭頭紋,以作覆羽;下半部用一行短促陰線表示翼羽。如陝西長安韋曲出土的一件雲雁紋玉飾,長5.5厘米,寬3.5厘米。青白玉,局部有褐色沁斑。橢圓形扁平體,浮雕鴻雁翱翔雲間。雁圓目長喙,長頸展翅。

第五類,翅根部刻劃網格紋表示覆羽,中後部為一到兩層平行陰線作為翼羽。此類紋飾在先前並不多見,自南宋時期開始流行。如四川廣漢和興鄉聯合村出土的一件天鵝紋玉帶,高3.6厘米,上寬3.8厘米,下寬4.3厘米。扁片狀,呈梯形,內鏤雕兩隻形態各異的天鵝,周圍飾刻花草。天鵝翅羽以網格紋、平行直線刻劃,形式較為簡單,布局不甚規整。

第六類,覆羽用填有箭頭狀細線的網格紋表示,翼羽為數綹細密的平行短斜線。見於北京豐台王佐鄉烏古倫窩倫墓出土的一件綬帶鳥琢花形玉佩,直徑6厘米,厚0.5厘米。白玉質。扁圓形,鏤雕一隻綬帶鳥立於花叢中。器表刻飾精細複雜的花紋表示豐滿的翅羽,在視覺上達到逼真形象的效果。(未完待續)(責編:蔚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