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不是正常人的眼睛。我偷偷瞧了一眼方澈,對方並沒有吃驚,他看了嚴磊一眼,最後歎了一口氣,“怎麼回事?”
嚴磊原本是根正苗紅的唯物主義者,可不知何時開始,他也信了鬼神之說,“邪門的很,這小姑娘的寄養家庭出了問題。”
嚴磊隻是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我明白這少女恐怕是惹了官司,這兒人多口雜,嚴磊並不能詳細地同我們說案情,“細節等我送這個女孩回去再說。”
然而那少女並不想同方澈分開,她死死地拽著方澈,仿若此刻對方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救救我,你給我的眼藥水突然沒有用了,那些人,那些人不是我,不是我……”
少女說著說著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驚著了,我瞧著她抓著方澈的手指的指甲都陷入到了方澈的肉裏去了,我這個人平時雖對方澈大大咧咧,但是若有人對方澈不利,我也是格外護內的,“這個你先……”
可是我的話還未說完,少女瞳孔放大,整個人先昏了過去,方澈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舉起自己的雙手表示自己的無辜,“我可什麼都沒幹啊。”
我瞧著方澈皺了皺眉,他衝我做了一個“快走”的嘴形,我還未領會,嚴磊便已經抓著方澈不撒手了,“不好意思方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嚴磊可真是市儈,方才想叫我們幫忙時親昵地叫做我們的名字,如今想賴上我們,就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可是……”
方澈企圖做最後的掙紮,然而嚴磊早已經挺著腰板,“方先生,配合警方合作是公民應盡的義務。”
這個帽子太大,我們被罩住了。
我們隨著嚴磊一起送了少女去市醫院,在路途中,嚴磊這才將少女的遭遇同我們簡單地介紹了。
我這時才知道,那少女的名字,是周悠悠。
那周悠悠自父母車禍身亡後便時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例如總有鬼魂纏著她之類的,嚴磊將話說到這兒後看了我一眼,我又將眼神拋給了方澈。
“嗯,她確實來找過我幫忙。”
方澈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那嚴磊點了點頭,“這一次若不是在商場遇見了,我恐怕又得拜訪你一次。”
說完這句話後嚴磊衝著我笑了笑,我提醒著他,“看我也一樣,方澈的谘詢費隻會多不會少。”
嚴磊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我還是先說說最近發生的事吧,周悠悠是暫時借住在一戶家庭中,她雖喪失了父母,但也算不上孤兒,因此並不符合福利院撫養條件,但是她那些親戚,哎,錢這東西說好也好,說壞也壞。”
我想著嚴磊將周悠悠的身世如此帶有個人感情地介紹,無非還是想著我們要義務幫忙,知道對方的企圖後,我整個人便顯得輕鬆,“嚴磊,你有話就說,不要妄圖打感情牌。”
嚴磊的臉色一變,整個人便嚴肅了起來,“安妮,我不是開玩笑的,我覺得這件事同吳秀蓮的事有關聯……”
我正吃驚嚴磊是如何將兩個人兩件事聯係在一起的,方澈便將嚴磊的話給打斷了,“嚴磊,我說過的,這件事並不是你管轄範圍內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