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得罪了!”於副官一聲令下,兩獄卒分別扯住兩側的繩子往兩端拽,漸漸力道越來越大,秦夢遙的手指被牢牢夾在其中,動彈不得。

那鑽心的疼痛自手指傳來,秦夢遙痛的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自額前湧出,一顆一顆滑落臉龐。

兩獄卒用力向兩邊扯著繩子,木棍由於收緊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現在你說還是不說,說你帶毒藥到廚房去究竟是何居心!你隻身潛入霍府,到底有什麼目的!”於副官狠戾的說完,示意身旁的書記官在紙上記錄。

秦夢遙腦門兩邊的青筋暴起,眼睛充血漲的通紅,一雙玉手被木棍夾得挺得繃直,卻仍舊狠咬牙關不言不語。

“你說不說,我看你到底說還是不說!”於副官惱羞成怒,撿起一旁的皮鞭狠狠抽過去。

手指的疼痛已到極限,如今那鞭梢一落到秦夢遙身上,她痛得忍不住一縮身子,手指一抽動,再加之獄卒的用力,手指像是要斷掉一般。

秦夢遙終於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副官,這,怎麼辦?”獄卒悄悄卸下力氣,略顯擔憂的看著於副官。

“潑醒她!”於副官一心想著霍景平早晨的囑托,因而比平日審犯人更多了幾分戾氣。

冷水嘩地一下澆在秦夢遙頭上,秦夢遙凍得一哆嗦,蘇醒過來,手指的疼痛仍在持續,而身上的傷口被水刺激之下,像是小蟲鑽入肉中,生生的刺痛著秦夢遙的神經。

“秦姑娘,要不你還是招了吧,你要是說了,咱們肯定不會為難你的,”獄卒看不下去,小聲勸說著秦夢遙。

誰知秦夢遙仍舊固執的搖頭,“不,我沒有做的事,打死都不會承認。”

更何況,她若是承認毒是她下的,以後她會有什麼下場,她自己知道。

“繼續行刑!”於副官見她仍如此嘴硬,也索性心狠到底。繩子再度拉起,拶子夾在手上,那感覺放佛要將手指直接夾斷。

十指連心痛,秦夢遙第一次感覺原來能夠直接死去,不受一絲痛苦,竟也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隻是如今,她仍舊在這裏受刑,生難熬,死不得。

秦夢遙的神智漸漸模糊不清,她迷蒙著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自己的雙手被夾到通紫,終於在疼痛中失去了意識。

再度醒來,眼前變成了鵝黃的帷幕,身下覆著一層柔軟的被褥,而她身上那襤褸的衣衫,也已被替換下來。

“你醒了。”白衣女子不冷不淡的看著她,轉身端來一碗散發苦味的藥,用調羹舀起一羹,送到秦夢遙嘴邊。

“你是誰?”秦夢遙本能的排斥著這聞起來就苦澀難咽的藥水。

“你喝了它我就告訴你。”白衣女子眼神中滿是冷漠,對於麵前的女子,她根本無法笑的出來。

秦夢遙微微起身,鑽心的疼痛再度襲來,她吃痛的倒吸一口氣。

“不想痛下去就把藥喝了,”女子將藥水送到秦夢遙口邊,秦夢遙終於張口,任憑白衣女子將那苦得令人作嘔的藥一點點灌倒自己口中。

秦夢遙強忍住作嘔的衝動,努力咽下去,很快舌尖咽喉鼻腔中都被那苦澀的味道所占領。

“好了,你再臥床休息兩天就好了,這期間不要活動手指,如果你不想殘廢的話!”白衣女子起身,將藥碗放到旁邊的桌上,丟下這句話,不再理會秦夢遙,徑直往外走去。

“姑娘,多謝救命之恩,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青霜。”白衣女子冷冷拋下兩個字,推門走出去。

房中很是靜謐,隻是身體的疼痛讓秦夢遙根本無法定下心神,她努力抬起胳膊,看到幾乎被夾到變形的兩手,指側已變成青紫色,稍微的彎曲都會令十指鑽心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