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芙失魂落魄的走到旁邊站定,將托盤中的東西拿出,急急忙忙塞進袖口。其餘人各懷心思都沒注意到二人的小細節,薛文佩卻一雙眼睛看得格外清楚。

“既然沒有別的事,那大家就都散了吧,”薛文佩向來以一家之母自居,說話也有些分量,她說完,又扭頭看向霍雙城,“老爺,您還有事嗎?如果沒事,就讓孩子們散了吧,他們也還有好些事情需要處理,尤其康兒剛成親,還有許多事需要學習。”

“咳,我一把老骨頭了,管不了那些雜七雜八的瑣碎事,康兒的事,就讓他自己解決吧,但是,有一點,我們霍家決不可做違背倫理之事,你自己掂量著辦。”霍雙城說完,在綠環的攙扶下走出門去。

南程莫幾人向薛文佩辭行後,走到門口。秦洛芙一直躲得霍景平遠遠的,可在門口還是免不得近距離接觸,就在霍景平故意貼過去,秦洛芙別扭躲閃之際,南程莫早已大步走遠。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秦夢遙用涼水敷完臉消腫後,才想起好好打量一下南程莫所居住的小院。雖說看上去簡單了些,卻比普通人家的整個家都好過數倍,隻是院子顯得太過空曠了些,若是種上滿院的花花草草,牆壁爬山薔薇和淩霄,不知該有多賞心悅目。

作為一個花癡,秦夢遙將這股癡勁發揮了個淋漓盡致,隻是站在這裏一小會時間,就已經在腦海中將這個院子統統改造了一遍,隻可惜一切都隻是空想,她能改造的也不過是自己在石塔村的一畝三分地罷了。

“姑娘,實在對不住,老夫人吩咐過,請姑娘在此安心休息。”秦夢遙剛走到院門口,立刻有小廝跳出來,將秦夢遙攔在門口。

“怎麼,這是要把我軟禁在此不成?”秦夢遙冷笑,小廝仍麵不改色,不肯放行。

“這是老夫人的命令,小的隻是奉命行事,請姑娘不要難為小的。”

秦夢遙無法,重新在院中溜達著,將每個房間幾乎都看了一遍。在她的印象中,但凡大家公子哥身邊都跟著一批小廝前呼後擁,可在南程莫的小院中,她看到除了守門的小廝,再沒見其他的下人,就連昨日被派來服侍她的兩個丫環也沒了蹤影。大部分房間都空空如也,地上已然積了厚厚的塵土,不似有人居住的樣子。

南程莫的婚房並不在這座小院中,可在此之前,南程莫卻是一直都住在此處,這厚厚的灰塵著實不似常有人居住的模樣。

“夢遙,你起來了,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差人去打飯。”南程莫滿臉喜色,一路飄著就到了秦夢遙的身旁。

“夢遙,告訴你個好消息,你聽了一定會高興,”南程莫激動的連關子都不想賣,直通通對秦夢遙說,“父親說,今後我的事情有我自己解決,他不會再插手了,夢遙,我終於可能把你留在我身邊了。”

“你說什麼?”秦夢遙懷疑自己聽錯了,封建社會父母之言最大,當父親的怎麼可能會輕易丟下自己的決定權,更何況像霍將軍這樣在戰場上習慣於調兵遣將的指揮者。

“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再沒有人能阻止你留在我身邊了!”南程莫被興奮衝昏了頭腦,全完忽略了霍雙城話的另一半。

秦夢遙的冷靜卻出乎南程莫的想象。

“夢遙,你不高興嗎?”

“不,我很高興,隻是這幸福來的有點突然,所以顯得不太真實。”每次縱容過後,總伴隨著一場腥風血雨,這是秦夢遙在實驗室總結出的一條潛規則,每當老板想要抓紀律,總會任憑他們慢慢鬆散,然後抓典型批特例,而眼下放任南程莫滿足自己的想法,顯然是霍雙城在主動放水,至於他想如何開刀,秦夢遙還真猜不透。

“既然你想把我留下,我想問一下,我是以何種身份留在霍府?”秦夢遙這一問,直接難倒了南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