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頭痛,你們先出去一下,我需要好好休息,”秦夢遙下了逐客令,南程莫和秦洛芙卻對峙著不肯走。
秦夢遙索性躺下翻身朝裏,將被打到紅腫的臉頰藏到被窩中,她不願南程莫看到這幅狼狽的模樣。可內心卻嫌棄自己的窩囊與無用,按照女強人的路數,她應該在第一時間將巴掌還回去,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可秦夢遙在這樣一個狼狽的早晨,實在發揮不出那種唯我獨尊的魄力。
“嗬,有膽量勾引別人相公,現在倒是沒臉見人了,你那會跟人勾肩搭背的浪/蕩勁呢,哼,狐狸精,我警告你,若是把我秦洛芙給惹毛了,我讓你……”秦洛芙見秦夢遙連臉都不敢露,越發得瑟,壓根不把秦夢遙看在眼中,索性將在家做小姐的張狂勁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讓她怎樣?”南程莫冷冷地問,雙手已然暗暗攥成拳頭。
“相公,芙兒隻是跟秦姐姐開玩笑的,就是為了讓秦姐姐明白相公的心意,現在秦姐姐也都看到了,相公為了秦姐姐都要跟芙兒翻臉了,秦姐姐,你不要生氣了,過會芙兒一定再次登門賠禮道歉,相公,秦姐姐不單人長得漂亮,做的衣服更是美不勝收呢,相公如果不反對,就讓姐姐住在府上吧,一起伺候相公,正好芙兒也想找個人陪呢!”秦洛芙語氣一轉,竟撒嬌似的衝著南程莫道:“相公,人家剛嫁進門,第一天理當給公婆敬茶,你賠我去好不好?”
南程莫回頭看一眼秦夢遙,見秦夢遙正死死盯著秦洛芙,繼而,竟微微笑起來。
“你陪她去吧,我再休息一會也便起了,”秦夢遙語氣溫柔和氣,一時間南程莫仿佛又回到石塔村,那時,她也經常這樣對自己說話,現在聽來,好似天籟。
“一會不要亂跑,在這裏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南程莫心疼的摸摸秦夢遙的臉頰,對秦洛芙的火氣他不能在她的房中發泄,不然隻會讓她更加煩心。
“你放心,我會留下來等你。”秦夢遙伸手整整南程莫的衣襟,將他推離自己。
這甜蜜的一幕看在秦洛芙眼中,無異於前去捉奸,卻被人當麵刻意調情,又難堪又嫉妒,她此刻恨不得手刃秦夢遙以泄心頭隻恨。
薛文佩和霍雙城對新媳婦第一天敬茶便遲到很是不滿,但念其在家中原是大小姐,昨日又勞累一日,也便不再提起。
“康兒媳婦,如今你為人婦,府中的事日後也要多讓你費心一些了,這枚玉鐲是我托人從和田帶回來的,這種上好的脂玉配你再合適不過了。”薛文佩滿是愛憐的看著秦洛芙,這婚姻由她一手撮合而成,她自然要先將自己的隊友拉攏過來。
秦洛芙兩腮紅紅的,恭敬上前接了玉鐲,退到一旁,準備聽霍雙城訓話。
“哎,都在呢,孩兒給爹娘請安,嗬嗬,新嫂嫂也在呢,聽說新娘子奉的茶格外香,嫂嫂,能不能賞臉給口茶喝?”霍景平珊珊來遲,卻動靜最大。
“平兒,不得無禮,”薛文佩輕聲嗬斥,見霍雙城毫無反應,也便不再多言。
秦洛芙看到霍景平,身子繃得緊緊的,兩手緊緊捏著玉鐲,指甲蓋都沒有一絲血色。
“難得平兒請一次安,就別難為你嫂子了,”薛文佩出聲解圍,可霍景平仍舊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芙,南程莫則淡漠的坐在一旁暗自發呆,不知在想著什麼。
“嗨,我這麵子真是不夠大,想討杯茶喝都討不到,”霍景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乎很是失落。
秦洛芙見薛文佩都已經出聲暗示,於是將鐲子仔細收起來,端過茶杯送到霍景平麵前。
“嫂嫂,你的手怎麼抖成這樣,想必是昨日累壞了吧,”霍景平端起抖起一圈圈漣漪的茶水,輕啖一口,“嗯,好喝,謝謝嫂嫂。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請嫂嫂笑納。”
秦洛芙一看,手更抖了。
霍景平直接將東西丟到托盤中,笑笑的看著臉色顯然有些慘白的秦洛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