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曉時的紅色梅花。”
欣賞戴花的白凝霜片刻,蘇謫苦惱道:“凝霜,既然你不能叫我的名字,我們互相取個愛稱怎麼樣?比如你叫我相公,我叫你娘子什麼的……”
白凝霜伸手錘他:“你占我便宜,我才不要。”
經不住蘇謫堅持,白凝霜清醒精神,“凶巴巴”地麵對蘇謫坐著:“那說吧,你想被我叫作什麼?”
“相公不行,老公行不行……”
白凝霜目露凶光:“你想的是什麼鬼!哪有老公的說法!”
“官人也行啊……”
“不行!”
幾次提議都被否決,蘇謫正要不屈不撓繼續坑蒙拐騙,白凝霜忽然笑道:“你用秋水刀,要不我叫你‘刀郎’?”
蘇謫瑟瑟發抖!
“刀……刀郎?那是什麼鬼啊……”
白凝霜歪著腦袋:“怎麼樣呀?”
蘇謫堅決不同意:“你要是喊我‘刀郎’,我就叫你‘劍內’!”
白凝霜果然不同意,哼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咋不上天?!刀郎不行,那叫你水貨,行不行?!或者秋生?”
蘇謫一陣顫栗,明明是你不同意好麼?感情白凝霜取名的本事和秦巨巨有得一拚……
“凝霜啊,我覺得還可以再通融下……”
白凝霜把眉一挑:“不行,就這三個,你選吧!”
……
屈服了,蘇謫挑來挑去,最終認為“水貨”差強人意,既親昵些又比較順口,“刀郎”肯定要排除的,“秋生”嘛太文縐縐。
“那我是水貨了?”蘇謫仍舊感覺怪怪的,“水貨難道在什麼典故中暗含貶義?”
可他沒印象啊!
唉,自己挖的坑,流著淚也要跳下去。
蘇謫內牛滿麵地接受“水貨”的昵稱,不甘心道:“我有了稱號,你也得有一個。”
白凝霜才不依:“我有名字!”
但蘇謫死纏爛打,白凝霜招架不住:“好好好,你給我取一個!”
蘇謫道:“娘子。”
“不行!”
“內子。”
“不行!”
“拙荊。”
“不行!你橫豎是想騙我做你娘子!”
反正遲早的嘛……
蘇謫暗道普通名號肯定騙不過白凝霜,得取個好聽些的,他搜腸刮肚,想破腦子回憶從前背過的詩詞歌賦,最後笑眯眯道:“那我叫你‘蓮子’,怎麼樣?”
白凝霜將信將疑:“蓮子,娘子……你還是沒安好心!”
蘇謫解釋道:“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我修煉火,才沒有清如水。”
蘇謫笑道:“有嘛,你就像奈何橋下清澈的水。”
“惡趣味!”白凝霜繼續錘他,好氣啊,這句話怎麼聽著畫風辣麼不對呢?!
“蓮子蓮子,你是蓮來我是水,天生一對啊!”蘇謫喜笑顏開,“這樣先把蠱毒避開再說!”
好吧,不失為折中之法,白凝霜隻能由著他。她又默默念著采蓮的詩句,發現這家夥也還不錯嘛。
白凝霜就含笑道:“既然你有了新名字,那對著鑒海叫幾聲,好讓我記得。”
蘇謫四顧幾遍,心虛道:“不好吧……”
“你叫不叫?!”
“我叫!”
“我是水貨——”聲音拉得長長的,有氣無力的。
白凝霜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大聲叫一遍,我就親你一口。”
嗯。
嗯?!
(第五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