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謫恍惚道:“鑒海是很美。”
白凝霜道:“你陪著女媧娘娘,日子當然美。”
蘇謫心裏突突的,咽咽唾沫:“是困……被困……”
白凝霜盯他一眼,故作隨意道:“那個女媧娘娘真像墨雨桐呢。”
蘇謫暗道不妙,但自己做的事總得承認:“我和墨姐姐、李鳶放一起被困在女媧娘娘的指尖。”
“心裏樂翻天了吧?”
蘇謫百口莫辯:“我想的都是你。”
白凝霜問:“有沒有一點,哪怕一點點,想墨雨桐?”
蘇謫一時愣住了,哪怕一點點也沒有嗎?即便隻有一點點,他畢竟是想別人了。
他耿直地點頭,要不白凝霜怎麼氣他不會哄人呢。
“你不會說沒有?!”白凝霜狠狠給他胸口一錘。
蘇謫齜牙咧嘴:“我不想對你撒謊嘛。我不是聖人,我承認不能完全消滅我的私欲,但我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白凝霜又氣:“就你會發誓,我又哪裏對不起你了?!”
蘇謫就忍不住道:“你隱瞞傷情不告訴我,當然做得不對。”
白凝霜道:“我錯了!行不行?!”
蘇謫看出她的慌張,他心裏更慌張:“你說的那個讓人叫不出名字的蠱毒,究竟有多毒?會不會完全忘了我?”
他害怕的時候,白色梅花落了兩人一頭。
白凝霜含淚道:“會啊,會完全忘了你,一幹二淨,絲毫不剩!”
蘇謫怔住,白凝霜也停住,良久之後蘇謫沙啞著聲音:“凝霜,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分別了這麼久,我太想你了,哪怕女媧娘娘也不如你。就算你中了毒,忘了我,隻要你答應不趕我走,那也可以。”
白凝霜哽咽道:“胡說什麼,我忘了你之後,很快就會喜歡別人,你留著何用?”
蘇謫緊緊抱住白凝霜:“我們不說這個,不說這個行嗎?我們來想想解毒的辦法。”
“除了無垢青梅,世上別無解藥。”
蘇謫道:“我不信,穀鶯區區道行,難道連至聖孔子都解不了她的毒?笑話!”
“可你找得到至聖孔子嗎?”
踏入至聖境界舉手便可除了穀鶯的毒,可放眼珞珈界連一個至聖都沒有。
“珞珈聖山不是有聖殿出世嗎?我們去珞珈山,去找至聖傳承,一定可以解你的蠱!”蘇謫忽地想起來。
白凝霜一刹那也有些意動,她何嚐不想恢複自由之心,何嚐不想念念不忘他的名字!
不對啊……白凝霜想起某事,哭笑不得:“我真是被你氣傻了,至聖木鐸不就是至聖孔子的遺物!”
蘇謫雙目猛然一亮:“對對對!至聖木鐸,至聖木鐸!怎麼用,怎麼用?”
白凝霜見他團團轉的模樣,搖頭歎氣,這家夥怎麼呆頭呆腦的,自己的命好苦喲!
“至聖木鐸肯定要等我踏入天道境才能勉強催動,之前至聖木鐸力量用盡,怕是很久不能動用。”白凝霜道,“等我們進入珞珈山,機緣巧合,或能讓至聖木鐸重煥生機。”
蘇謫頓時對珞珈山充滿無限期待,連連點頭:“是了是了!珞珈山,珞珈山!我要去巡山,去巡山!”
“蠢樣!”白凝霜氣得又錘他。
打鬧一陣,白凝霜漸漸消了氣,蘇謫也平複下來,兩人略感疲累,找了一株梅樹倚著坐下,一邊看那夜色中的鑒海,一邊低聲說些鑒海中的見聞。
直到東方快要泛白,蘇謫采來一朵紅色梅花給白凝霜戴上:“來,送你一朵曉紅花。”
白凝霜睡意朦朧:“什麼曉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