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情長,尚需放在一邊。
“你現在出來,我快到你樓下了。我要見見杜雲森。”裴莫行一邊開著車一邊給沈臨北打著電話。
電話那端分明已經接起,但是遲遲都沒有聲音。
沈臨北此刻正在丫頭的身上努力的耕耘,氣都沒有喘勻,哪裏能說出話來。
許久,裴莫行皺著眉頭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一聲悶哼,“抽什麼風,明天再說,耽誤爺好事。”
沈臨北這就打算摔掉電話,因為身下的沈迎禾正狡猾的朝自己眨巴著眼睛,像是巴不得他就這麼滾下去呢。
“別廢話,杜唯真出現了。”
裴莫行簡短的一句話令沈臨北瞬間停止動作。
沈臨北咒罵一聲翻下.身來,直接掛斷了電話。
裴莫行平靜的把電話放在了一邊,眉眼之間依舊是凝重的神色。
沈臨北這邊正坐在床上煩躁的撓著頭,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次次都被裴莫行占了上風——先是娶了老婆,接著連番的秀恩愛,這還不算什麼。那個木頭筷子,居然連孩子都搞出來了。沈臨北回頭狠狠的望了一眼沈迎禾,把自己的煩惱都轉嫁到了她的身上。
沈迎禾正慌亂的拾起衣服打算就此開溜,沈臨北的大手猛地一扯,沈迎禾張大眼睛小臉通紅的跌坐進了他的懷裏。
“大叔,你不是有事嗎?我們改天再聚?”沈迎禾毫不客氣的小腳踹出去,被沈臨北一把握住,他在她白嫩光潔的小腳丫上輕輕的撫摸著,而後他緩緩低頭,貼近沈迎禾的耳朵說道,“不許走,如果我回來發現你不在這裏,你知道後果。”
接著一雙大手按下,在沈迎禾的xiong口又是猛地揉搓了起來。
沈迎禾頓時嬌喘連連,吹彈可破的小臉上又是泛起了紅潮,她嘴裏求饒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回來再說好不好?”
沈臨北隻覺得喉嚨一緊,xiong口騰騰的往上竄著什麼,他直接俯身,狠狠的吻了那微啟的唇,整個人就再次壓了上去。
叮鈴鈴!又是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沈臨北雙眼帶著怒火起身,氣衝衝的快速穿衣,摔門而去。
沈迎禾翻身起床,抓了抓自己淩亂的頭發,矯健的跳下,這混蛋不知道最近腦子是不是真的抽了,還妄想讓她懷孕,有病!都沒有想好以後怎麼在一起,就想讓她懷上寶寶,男人都是這麼操.蛋嗎!
——去死吧,不跑那是傻子!
電話聲一直持續,直到沈臨北出現在裴莫行的麵前,沈臨北黑著的臉,幾乎要與這夜融在一起無法分辨。
裴莫行看他上車,才優雅的放下電話。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沒有耽誤太多時間。”
“裴莫行!你是不是瘋了。一直打電話是什麼意思?”
“也讓你嚐嚐晚上被電話***擾的滋味。”說完這句,裴莫行腳下一踩油門,車子就竄了出去,沈臨北剛想繼續開罵,後腦勺狠狠撞在了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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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森推著輪椅給他們開門時,手裏還攥著一隻酒瓶,可能是因為喝了一些酒的緣故,整個人也顯得有些興奮,“裴兄弟,你可是稀客,這個時間過來一定是有事吧。”
沈臨北也不算虧待杜雲森,找的房子裝修相當不錯,甚至還請了兩個保姆貼身照顧杜雲森。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離開杜唯真,杜雲森的精神狀態似乎都變了許多。那個狠厲而又陰鬱的大佬似是已經離開這個世間。
杜雲森把兩人讓到了屋裏,臉上始終掛著一個爽朗的笑容。
“恩,杜唯真找上門了。”裴莫行也不兜圈子,簡單說明來意就先一步坐在了沙發上。身後跟著一個氣鼓鼓的沈臨北。
杜雲森大笑兩聲,像是這一切早就在意料之中,舉起手中的酒瓶猛的灌下一口,眼睛半眯起露出了狠戾的目光,“哼!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他緩緩低頭,像是回憶著什麼,半眯起的眼睛裏有一些光芒流動,然後嘴角一扯說道:“這事情,你們怎麼看?”
“合作。”裴莫行的語氣很是堅定,杜唯真已經按照預期露出了尾巴,這就是裴莫行深夜到訪的目的。
杜唯真果然不是一個善角色。
如果不是帶著任輕盈出現,露出了那點破綻,恐怕真的很容易讓別人以為,他真的是因為大哥出走而來通風報信。
“夠爽快!二位老弟既然相信我杜某,我杜某自然也是值得信任的。”
杜雲森丟下這句話,推著輪椅獨自朝窗前過去。
伊年的江湖大佬,僅僅從這背影上也能觀出幾分落寞。
他的目光變得深幽,略略思考後,轉身過來,對裴沈二人說道:“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才跟杜唯真撕破臉麵,又是如何從他的手裏逃出來的。”
這的確是裴莫行和沈臨北一直考慮的問題,也是他倆對合作事項一直顧慮的原因。
畢竟杜雲森到來的時間,跟一切都太巧合。杜雲森被暗中操控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偏偏是在任輕盈被救下之後才想到反抗?這不能不讓人多疑。
難道他在合作之前還藏了什麼?這杜雲森果然不一般。
沈臨北也是因為杜雲森的這句話臉上的表情認真了起來,身子微微向前探去,雙手交叉在膝蓋上,光影明暗間,整個人與以往的狀態完全不同,眉宇之間森然凜冽,氣勢逼人,“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們的誠意已經拿出來了,你也該亮亮底牌。”
杜雲森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真的有些喜歡麵前這一靜一動的兩個人。
而他本就不是扭捏之人,隻是他的消息太過重要,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鬆口的。
他笑容漸漸收斂,然後齒縫中逼出一句:“他一直那樣對我,我怎麼能不想著收拾他。好容易離開了美國那地段,在四九城其實是最好的能引誘他露出原形的地方,畢竟這裏,他勢單力薄的多,他玩脫了不是嗎?把自己置身於一個不吝於異國他鄉的地方,所以我知道,我必須孤注一擲的和他鬥,結果……暴露了。不過沒關係,他在這裏可不是美國,我手頭握有他的一些證據。”
杜雲森的話讓沙發上的裴莫行與沈臨北直起了身體。
顯然杜雲森提供的信息讓兩人為之一振。
在這話之前,他們的目的一直是如何解救任輕盈,但是解救隻是被動,即便目的達成,任輕盈依舊會生活在陰影之中。
其實裴莫行也非常清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僅僅是解救那麼簡單,如果可以借助杜雲森的幫助直接給那個人鏟除掉,才是永久的安寧。
“好!”裴莫行也是很果斷的一個字。起身走到杜雲森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看不出有任何的激動,隻是雙目遠眺,比之以往都要深遠。
窗外弦月如鉤,漫天黑幕之上點綴著數顆星子。
裴莫行一直站在窗口處,聽著杜雲森跟沈臨北說著他出逃的這段經曆。
至始至終,裴莫行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思維又把他帶到了當初,當他得知任輕盈被賣去國外的時候。
一切已經沉寂了10餘年。
可那個時候的裴莫行,身上所背負的沉重感即便是杜雲森的遭遇也是不可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