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玉扔出去那法寶是一串檀磔玄珠,被無名高人在火山熔漿內煉成,不曾想遇到惑心真茫後,竟無影無蹤地消失了,不知是被融化了還是被崔曉雨收掉了,人人為之驚詫莫名。
岐伯被崔曉雨捉住,立時驚叫道:“曉雨妹妹,我是你岐伯大哥啊,要殺你的是醋壇子,我是來救你的,你可別認錯了人。”崔曉雨一臉茫然,長發披在左肩,裙裾微微搖曳,清麗飄逸、婷婷玉立處,那寂廖孤獨的情懷不經意中渲染至每個人心裏,所有的人都難受之極。戈、達二人修為稍差,被其強烈的情緒震蕩,心智稍亂,竟偶爾便有自殺的衝動。那岐伯被崔曉雨的情緒擾得體內氣血翻滾紊亂,欲死欲狂,可背上要害被崔曉雨拿住,哪能由他動彈?
幹玉見岐伯神情漸趨顛狂,知他抵擋不住崔曉雨心念的幹擾,立時揚指疾射一道金光,欲將岐伯震暈過去,免他受情緒激dang之苦。崔曉雨本在疑惑之中,忽見幹玉一指金光襲至,那自衛本能立時如條件反射般驚現腦中。右指微透,已將岐伯弄昏過去,左臂輕展,一道柔光已如巨莽般掀向幹玉。幹玉見之大驚,化光而逃。轉眼卻聽一聲慘叫,幹玉已被惑心真茫擊中左肩,拉了回來,摔在崔曉雨身邊,咬牙忍痛、喘息不已。
欣悅禪等人見了這等場麵,已知自己的修為雖然提高不少,但麵對惑心真茫,依然差得太遠,人人轉身便逃。卻見崔曉雨身形未動,連連三道金光追出,隨著數聲慘叫,欣悅禪三人一樣被她捉住,也拉至身邊,摔倒在地,無法動彈。
那崔曉雨剛將三人製住,眼中紫光卻隨著危機感的消失而漸漸隱退,人也恢複正常,猛感身體疲憊虛弱,櫻聲過處,也跟著倒在一邊。欣悅禪等人被她封住要脈,動彈不得,一時人人麵麵相覷。
忽見遠處緩緩飄過一個人影,同時這人在說道:“咦,這邊剛才好多金光,閃來閃去的,怎麼老道一來,啥都沒了?”戈帛定睛一看,不覺暗暗叫苦,無奈之極。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玉靈子。
那玉靈子被非所言點暈扔在李照夕身邊後,李照夕看著玉靈子躺在地上憨睡,搖頭歎道:“一個人到了大家隻喜歡他閉嘴的地步,也算可憐。”說話間便欲在日記中寫上那麼幾句,但稍想片刻,又不禁歎道:“唉,我連在日記上挖苦他幾句的心情都沒了。”過得一會兒,又覺自己獨自守在李淳風身邊,頗為寂寞,總想找個人說話,終於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我還是幫你解開穴道吧,但你自己一定要爭氣,別一醒過來就傻話連篇,倘若你不吸取教訓,我再也不幫你了。”
說著他便俯身為其推宮過穴。好在非所言隻是不願玉靈子在身邊惹麻煩,微微將其震暈過去而已,並未將他要穴封住。李照夕真元力連連透過,玉靈子神識漸醒,一坐起來,立時奇道:“咦,我怎麼睡在這裏的?明正天他們呢?”李照夕笑道:“誰知道你怎麼會睡在這裏?”他心中卻暗暗歎息道:“這玉靈子就因為嘴上聒噪,大家今天一指、明天一掌地盡往他身上招呼,隻盼他暈過去,別亂說話就行。這麼下去,他的元神早晚會被震至變形,隻怕最後終於修成一個岐形元神了。”念及此,想像那岐形元神的怪樣子,又暗覺好笑。
玉靈子一站起身來,立時便走,李照夕叫住他道:“玉靈兄,你這是去哪兒?”玉靈子嗬嗬笑道:“外麵天氣好得很,誰有閑心呆在這小屋子裏發呆?”說著竟搖頭晃腦地走出去了。李照夕悔之不及,大罵道:“早知道他一醒來就要走,我又何必弄醒他?”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自己獨自在此寂寞,心中頗為不滿,立時翻開日記本,對玉靈子痛批不已。
那玉靈子出得大院,左右無事,便飛至天樂宮星球之外,東遊西蕩了好半天,正在無聊,忽見遠處異光大現,心中好奇,忍不住便飛了過來。正見戈帛等人橫七豎八地躺著,玉靈子奇道:“戈兄,你們幾位幹嘛都全躺著?咦,岐伯兄暈過去了?”不待眾人說話,他已明其理,恍然叫道:“你們定是被人襲擊了是吧?”念及此,他心中豪情頓起,對著眾人朗聲道:“不要怕!有老道在,看誰敢在此放肆?!”說著他挽起衣袖,真元力運轉全身,東張西望,一副找對手打架的樣子。
戈帛等人無奈之極,均在心中暗暗叫苦道:“我寧願被聖妖的惑心真茫給殺了,也不願在此老手下逃生。畢竟有資格被聖妖所殺,也算是高人的身份,但淪落到需要玉靈子來救護,這命不要了也罷。”一時間,人人羞憤不已,但苦於不能動彈,否則以這群人的修為,諸力齊下,玉靈子那元神真要被人震至岐形且永不超生了。
那欣悅禪先是受辱於崔曉雨這想像中的情敵,再受辱於玉靈子將眾人當作傻瓜,心中鬱悶連連湧至,竟一時惡心嘔吐起來。
玉靈子見之大驚,立時上前,扶住她,說道:“欣姑娘,你傷得不輕,可不要亂動。”欣悅禪見他用手臂摻住自己,又羞又怒,憤力急推,但她此時被崔曉雨封住大脈,一點力道也使不出來,急切之下,氣衝大腦,終於暈了過去。
幹玉知其心思,忍不住對玉靈子說道:“玉靈子,你不用管她,她隻是脫力而已,呆會兒就好。”玉靈子搖頭歎道:“幸好老道來得及時,來得稍微晚些,你們定被人給殺了。”言下之意,似乎在說,對手本來打算殺掉天幽宮四大高手,但驚聞玉靈子出現,為了保命,趕緊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