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竟想下去瞧瞧,那楊雪莉見他起身站立,也跟著站起來問道:“咦,你要哪兒去?外麵還在下雨呢。”劉迦說道:“你呆在這兒好好休息一會兒,待雨停了,就可以下山了。我想到洞內去看看。”楊雪莉聞言,一臉喜色道:“探險?我也想去!”劉迦一怔,暗道:“這小女生不知厲害,以為探險是一件多好玩的事情一般。”當下搖頭道:“你就留在這兒吧,我想一個人下去。”
說罷轉身欲走,卻被楊雪莉拉住他手臂,他心中微怔,頗感不耐煩,隻聽那楊雪莉低聲道:“這天色陰得好可怕,我不敢一個人呆在這兒。”劉迦聞言,似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眼見那大雨越來越猛,天色極度陰沉,想來她一個女孩子家確實有些恐懼。但又覺不便帶她下去,一時間猶豫起來。
忽見楊雪莉一臉輕蔑地笑道:“怎麼?看不起我是女孩子?”但見劉迦臉色嚴肅,似覺這人仿佛不喜歡開玩笑,又低聲道:“我保證不亂跑,好不好?”雖然她不屑於求人,但畢竟心中害怕在這深山獨處,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說話了。
劉迦思量片刻,心中暗道:“我對這女子的印象不多,記不起關於她的太多事情,但念高中時,沒聽說過她突然消失或是死亡之類的事情,想來不該有事。”轉而點點頭,拉上楊雪莉的手,徑下那山洞深處走去。
那楊雪莉沒想到他說走就走,更沒想到他隨意間便將自己的手握住,心中一陣狂跳,頓時臉紅如漲,正欲甩脫劉迦的手,卻見他表情極為自然,似對所握之人的性別毫無介懷,微微一怔,便不再掙脫,任其牽手而入。那掌心與指間的有力觸感陣陣襲來,不由得心中泛起一絲興奮與美妙,似覺這小小的牽手舉動,竟如偷吃禁果一般,越是害怕越是有種想嚐試的衝動。
那洞內甚是黑暗,但劉迦神識過處,依然看得清清楚,幾步過去,猛見身邊一亮,卻見楊雪莉從她的背包中拿出了手電筒,他心中一怔,轉眼即明,輕聲笑道:“我倒忘了,這麼黑的地方,你是啥都看不見的。”楊雪利撲哧一笑:“未必你就看得見?難道你是貓頭鷹的眼睛?”
劉迦笑笑不語,繼續拉著她向前走去。那通道曲曲折折,似在向下,忽覺楊雪莉的手猛地一緊,轉頭問道:“什麼事?”楊雪莉一臉憂色,低聲道:“咱們好像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路了,不知道會不會迷路?”劉迦笑道:“剛才叫你別跟著來,你不聽話,現在反悔了。”
楊雪莉被他搶白,正欲反駁,卻忽然聽到那通道深處傳來一個低沉陰冷的聲音:“是哪個混蛋來幹擾老子的事情,還不快滾?”楊雪莉聞得此言,渾身上下立時布滿雞皮疙瘩,顫抖地說道:“有鬼!”劉迦見她恐懼,立時將她的手緊了一下,同時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話。楊雪莉本己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懼震攝,轉眼見到劉迦自信而從容的樣子,心下稍安,但兀自暗道:“好怪,他這自信是從哪裏來的?連鬼都不怕?”
劉迦聽得此人的聲音,已知是那兩股能場中較弱的一人,當下駐足回應道:“你是誰?在下麵幹什麼?”他說話不緩不急,暗中將混元力朝著那聲音透了過去。那人“咦”了一聲,已立時感知來人修為在己之上,而且無法判斷其修行方式,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不語。
劉迦見他沉默,知其心怯,正欲繼續發問,忽然眼前一片瑩光閃爍,他心中一動,大手揮過,立時將瑩光收掉,心中冷笑道:“這人不問青紅皂白,立時向人攻擊,可見並非善類。”卻聽楊雪莉顫聲道:“剛才發亮的是什麼?怎麼又不見了。”劉迦轉身笑道:“不用害怕,別人給咱們打招呼呢。”楊雪莉不解其意,隻是呆呆地看著他。
劉迦拉著楊雪莉繼續向下走去,一路上漸有瑩光襲來,而且數量越來越多,衝擊越來越強,但他邊走邊收,竟是越走越快,轉眼已來到那通道盡頭。猛然間一片金光疾至,劉迦知其欲作最後一擊,當下用混元力卸掉其來勢,轉而將金光倒送回去。卻聽一聲慘呼,通道一側有人摔在地上。
劉迦轉過盡頭,卻見一個狹窄空間,四壁隱有光亮透出。那剛才摔倒之人正在地上呻吟,他身旁又有一個骨瘦如材的僧人盤腿而坐,這僧人雙眼緊閉,愁眉苦臉,似對身邊發生的事全然不知。
楊雪莉見那人身著道人服飾,但長相卻眉清目秀,並非那麼可怕,心中恐懼漸減。卻聽劉迦在一旁冷冷地問道:“為什麼要用幻影金針襲擊我?”那人一怔,轉而歎道:“問那多幹嘛?反正我打不過你!”劉迦搖頭道:“我根本沒想過要和你打,隻是路過這裏,好奇而已。”轉而冷笑道:“你在這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如果不是做賊心虛,幹嘛怕人知道?”
那人見他所言不似作偽,竟脫口而出道:“你不是來向他要心緣鏡的?”但話一出口,立時後悔,眼前這小子多半不知心緣鏡的來曆,但自己這麼一問,隻怕對方反倒要繼續追問下去了,他諸念轉過,長歎一聲,頗有認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