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搖頭道:“咱們也隻是猜測。反正啊,連小雲師父都覺著頭疼的事情,這麻煩隻怕不小。”但轉而又苦笑道:“說來小雲師父也有犯迷糊的時候,咱們還得多靠自己捉摸才行。”
三人討論良久,卻毫無頭緒。幾天之後,劉迦隨大家出去秋遊,兩個無體元神便在學校獨自商良。
那雞足山風光秀麗,山後緊靠著大片原始森林,學生們一到此地,立時四散而去。劉迦獨自坐在山間的一棵大樹上,無聊透頂。那天色說變說變,轉眼間下起來雨來。他正欲離開,卻聽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閃身過去,卻見那楊雪莉身著一身運動休閑裝,正摔倒在樹林間。
他走上前問道:“咦,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楊雪莉見他出現,立時叫道:“我扭傷了腳。”劉迦順手將她扶起來,混元力悄然透過,將其腳上的傷複原。正想多說兩句,但見那雨越來越大,他神識探得附近有一個山洞,便說道:“先到那邊的山洞避避雨再說。”
兩人到得洞中,劉迦神識微微一震,似覺洞內有不尋常之物,但那感覺一觸而逝,心中微微驚訝。
轉眼看見楊雪莉正在一邊擰幹秀發上的雨水,他不禁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在山道上?”那楊雪莉正想回答,忽然臉上一紅,轉而說道:“和同學們走散了。”劉迦點點頭,坐在一旁,不再說話。他卻不知,這女子自從對他心生神秘感覺之後,便在暗中悄悄注視著他。這次上山以來,一直跟著他身後,可幾步過去,那劉迦便沒了蹤影,她竟一個人順著劉迦消失時的山道走了上來。
劉迦見她全身上下已然濕透,擔心她因此而生病,便暗中緩緩將混元力透過其身體,助其禦寒。那楊雪莉正在一邊擺弄著濕衣,心中卻在暗道:“這人怪怪得,不和同學們一起玩,一個人躲在林子裏麵幹什麼?”她也不想想,她不也是一個人在林子裏嗎?雙眼瞥了半晌,卻見劉迦坐在地上出神,她不禁又暗道:“他就沒想過和我說兩句話什麼的?”忽感身體不再寒冷,竟而陣陣體熱釋放,那本已濕透的衣衫,片時已幹爽如初,卻又詫異道:“這山洞真怪,外麵那麼大的雨,感覺挺涼的,這洞內卻暖和得很。”
劉迦心中正在探識那洞內深處的能場觸感,忽聽楊雪莉問道:“劉迦,你最近變得好怪,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劉迦聞言一愣,隨口說道:“是麼?我以前是什麼樣子?”楊雪莉見他答話,頓覺尷尬消失。她本是校花級的人物,與人交往的機會遠多於普通人,進退分寸本該比劉迦更為從容,適才隻是因為劉迦的沉默,讓她無法打開話題,此時劉迦既然開口相問,她心中也就輕鬆許多。
楊雪莉坐在他身旁,雙手抱膝,微微笑道:“你一直都很斯文的,也很靦腆,是大家眼中的乖孩子。”劉迦暗道:“以前的我好像是這個樣子。”轉而笑道:“我懂你的意思,其實你就是想說我是個很普通、沒個性的人,是吧?”楊雪莉沒想到他直承其事,反倒一怔,莞爾笑道:“嗯,也可以這麼說,你是個比較守規距的人。可為什麼現在好像不是這個樣子了,說話顛三倒四的,而且一天到晚心事重重,好像對周圍的事全不在乎似的。”
劉迦低頭沉默片刻,深呼吸後說道:“大概每個人在不同的時候都會有不同的樣子吧,你以後也會變呢,總不能一直都是今天這個樣子。畢竟隨著時間的向後推移,每個人都會遇到不同的環境和不同的人,這些都會改變你。”這是他心中的真實感觸,難得有機會為自己總結一下。
話畢,似乎又覺得不大對,轉而繼續說道:“或許不同的環境改變的不是這個人的個性,而是那心隨境遷時,諸多從前不知道的念頭和性情都會一一暴露出來。”說著他心中暗道:“這近千年的人生中,或許我最大的收獲就是這個。你以為你不會去做的事情,甚至你以為你根本不敢去做的事情,但環境一到,心境一變,總會做出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那楊雪莉見他說完,睜著大眼在他跟前看了好半天,忽然笑道:“你怎麼變得這麼深沉,想騙女孩子啊?這樣的男生我可見得多了哦。”劉迦笑了笑,說道:“是,這樣說是有些傻吧,不過,這是我的真實感受。隨你怎麼想了。”言罷,低頭不語。
楊雪莉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奇道:“你生氣了?這麼小氣?”劉迦搖了搖頭,笑道:“我哪會為這種事生氣?我這人本來就沒多少脾氣的,嗬嗬。從前老白成天到晚地罵我……”轉而卻又暗道:“我沒必要給她講這些,想來說了她也不懂。”是以,竟又沉默起來。那洞外的雨越下越大,不知何時才能停止。
楊雪莉見他再次沉默,不禁奇道:“誰是老白?你怎麼不說話了……”劉迦正準備脫口而出道:“就是那食堂的老廚師。”忽然心中一動,感到那洞內深處隱隱有種輕微的異動,但每次都是一起即逝,難以捕捉那感覺。他神識數次向下探去,都無法直探其底,不禁略感詫異。心中尋思:“不知那洞中有什麼古怪?可惜現在我的混元力太弱,無法像從前那樣深入探識。”
楊雪莉見他說話的興致不高,又想了一個話題,問道:“你想過今後考大學學什麼專業嗎?”劉迦隨口答道:“想學新聞傳媒專業,當個記者。”話音剛落,忽感那洞內深處的能場感應變得巨烈起來,神識過處,卻發現有兩股不同的波動,他心中暗道:“難道說下麵竟有人?而且還是兩個人?那能場強的一方,似乎沒太多異動,反倒是那弱的一方動作好像越來越大一般。不知在幹啥?”